朱祁钰听罢,心里不禁有些失落。为什么这位谢将军做什么事情都不向自己汇报,难道他不知道我才是他的主子么?
“王爷,京师通往外界的道路可都封死?”黎先生见朱祁钰毫无城府,喜形于色怒于色,不敢过分的相信眼前这位爷,想起一事,忙问道。
朱祁钰收回心思,说道:“动手那天已经安排妥当,任何人出城都得经过仔细检查。”
“那……”,黎先生忙追问道:“天上的信鸽可曾射杀?”
朱祁钰一愣,不禁哑口。
一见这情景,黎先生不禁大吃一惊,看来这位爷没想到啊!恐怕此时皇上已经知道监国的事了……
天阳已经偏西了,田新立在慈宁宫门偏殿坐立不安。
按道理说,路程不远,只是在外城皇庄驻扎,接到信鸽传信,就算准备,也应该早到啊?这都过去两个时辰了,既没听见枪声,又没见人来,难道神机营出了什么变故?
扑棱扑棱的翅膀声音传来,接着听到熟悉的咕咕叫声。田新立心中不禁一突,难道真的出事了?
一只信鸽从翻窗飞进来,落在鸟笼边。田新立焦急的走过去,却见那信鸽脚下的信筒没有塞上盖子,更是急急的在信筒里掏出一张纸条,却见上面只有两个字“毒杀”,而那杀字的最后一点,都没有写完!可见情况是何等危急!
毒杀?莫非郕王将神机营三千六百多步兵全部毒杀了?
田新立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螺山如横放的田螺,主峰在延庆州方向,螺尾正在土木堡的东北边。尾部绵亘十几里,几道螺纹似的小主峰耸立,形成一道道屏障,挡在宣府方向。此时,螺尾最后的一道山峰上,用断木搭成的几间简易木房里,通信兵来来往往的忙碌着。
中间较大的木房子里,聚集着十几名文武官员。中间一名身着绛红底色、明黄丝线云绣长袍的年轻人,正是童航。
童航抬起头,望了白须飘飘的成国公朱勇一眼,说道:“不知国公爷有何看法?”
朱勇望着桌子上的地图,微微一笑说道:“皇上既胸有成竹,何苦为难老臣?”
坐在对面的英国公张辅见朱勇那副模样,不禁偷偷一笑,说道:“皇上,这老匹夫藏着呢!”
童航知道成国公朱勇是人越老越精,多听听他的意见说不定能查缺补漏,遂开口说道:“成国公爷不必如此,您老看看,就朕刚才说的,可有什么遗漏之处?”
朱勇摇了摇头,心里一叹,皇上真是天纵奇才啊!瓦刺共来四路,皇上这是要同时敲掉两路军啊!乃开口说道:“听了皇上的布置,又看了这标识清楚的地图,老臣感觉老了,跟不上形势。”
童航扭头看向英国公,谁知英国公早就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般。见他俩如此,童航也不矫情,遂对王骥等文官说道:“各位卿家只需稳坐此营即可。”
朱勇低着头沉思着,从皇上排兵布阵来看,皇上是准备一举敲掉也先和阿剌这两支军队啊!可这两支军队合起来人数就有三十多万,这次御驾亲征带出来的大军,对外虽然号称五十万大军,可兵力却只有三十多万啊?与这两路军才刚刚持平!可人家是马上的民族,马战和骑射功夫那是咱大明可比的?虽然步兵都调到各军镇大城守城,置换出骑兵,可守城将领能答应么?须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啊。
突然,外面传来低沉的牛角号声。
众人身子一震。
瓦刺人试探性攻击开始了!
众文武百官随着童航,走出木屋子,在山顶上,个个端起挂在胸口的单筒望远镜,向土木堡方向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