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太,大舅爷高中会元,二舅爷一榜第十。”报信的小厮在正屋前低着头大声回报。
“赏,通通有赏。”自从沈氏提了平妻,二房内院的管家权就交到了沈氏手上,虽然二房的账上并不富裕,但是跟着王义宗外放几年沈氏手上还是有些资产的,因此这会子说起赏来也颇有几分豪迈。
“谢太太!”一院子的奴才喜笑颜开。
沈氏兴致勃勃地要过府去祝贺,王义宗怎么答应,沈氏的产期就在二月底,这个时候怎会让她再出门。
好在沈府那边袁氏让人传了消息过来,一切庆祝都有待殿试以后,沈氏这才乖乖待在府里安心待产,只袁嬷嬷亲自跑了趟沈府,送了份厚厚的贺仪。
当她算了算时间,心里在说不出的遗憾,因为殿试安排在一个月以后,那个时候她肯定正在月子中。
沈府一门两兄弟同时高中,且一个会元一个第十,着实轰动京都,一时间沈府风光无两。
当人家弄清楚这两人的来历以后,无不赞叹虎父无犬子。
年龄大些的人,犹记得十八年前那位文采斐然,让惜才的袁阁老把嫡孙女嫁之为继室的状元郎沈从学。
长宁伯府的老夫人得到这个消息,一边打发人去沈府送贺仪,一边在心里暗自庆幸赶在放榜前将沈氏提平妻的事办了下来。
只是一想到在庄子里养病的林氏,老夫人的心里就不由地既糟心又伤心,不知该拿林氏如何是好。
最终还是觉得这个外甥女兼儿媳留不得了。
不过想到快要出嫁的长孙女,老夫人又不由的一阵头疼,林氏还是让她再那么拖着些日子吧,等到王秀颖亲事一了,还是给她个痛快吧,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拖着,对长宁伯府没有任何益处,只是真要让人提前送林氏走,老夫人的心里还是难过的紧。
老夫人挥手让伺候的人全都退出去,连许嬷嬷都没让留在屋里,一个人坐在软榻上琢磨着,看看该如何处置才对长宁伯府最为有益。
只是有些事不是老夫人怎么想,老天就会如她所愿的。
这不,老夫人正想着林氏的事儿呢,外面一阵喧哗之后,许嬷嬷掀了帘子进屋,脸上带着难言的悲伤,未语泪先落:“老夫人……”
许嬷嬷这个样子,让老夫人心里猛地一突,大概猜到是出了什么事,脸色变了变,却强自镇定:“何事喧哗?”
“庄子里来报信,二太太去了。”许嬷嬷来到老夫人身边稳稳扶住老夫人这才轻声禀报。
“我的儿……”老夫人一声悲鸣,人就软了下去。
惊得许嬷嬷又是掐人中,又是喊人请大夫,一番折腾下来,老夫人总算是醒了过来,又是好一番悲泣。
王义宗跪在老夫人床前流着泪哀哀劝道:“母亲且莫如此伤心,若她知道母亲如此悲伤,定然去不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