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正视,做出来的事自然不可能依着陈平轩的心愿,甚至逆着而来。
当日长宁伯老夫人亲自上门来询问两府结亲事宜,若宣平伯府的长辈们能够正视陈平轩的心愿,即便长宁伯老夫人是为了王秀婷上门来,也不会只让彭氏一人出面应对。
正因为没能正视陈平轩的心愿,宣平伯府才会让彭氏随心所欲了一次,使得原本亲近的两府生出了大嫌隙。
偏偏宣平伯府还没人将这当一回事,自认为儿女亲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
再说那日长宁伯老夫人来提的是王秀婷,并非陈平轩心里想的王秀英,却忽视了彭氏夹枪带棒的一席话彻底激怒了长宁伯府,才让王秀英的亲事进行得顺风顺水。
陈平轩的长辈们,没人想得到陈平轩对王秀英是真正上了心的,而且这个上心还不仅仅只是上心,是由前世愧疚而成的执念。
如今执念成空,能不令陈平轩心灰意冷?
宣平伯在书房里绕了几圈,最后一拍桌子道:“那王秀英不过只是个姨娘生的,就算她那姨娘后来成了平妻如今又成了正妻,总归抹不平她庶女的出身。
也不知该平轩看中她的哪一点?!虽说那小丫头长得是蛮漂亮的,可漂亮总会有人老珠黄的时候。
不行,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不能让平轩继续陷进去。
既然那丫头已经被圣上赐了婚,平轩就更不能与她有任何瓜葛。
平轩是咱们宣平伯府的世子,他的正妻以后就是咱们陈氏冢族的宗妇,自然要有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出身。”
这番言论与彭氏真正是如出一辙,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老话。
老宣平伯盯着儿子看了半晌,最后才幽幽地说道:“平轩的婚事,还是等平轩醒来再议。平轩的性子你做父亲的还能不知?
夫妻过日子不是一日两日,这长长久久的相处总要互相入得了眼才好。
想想你当年,不也没有听你娘的,非娶了合你眼的彭氏?!”
老宣平伯这话,让宣平伯略显苍白的脸顿时微微发红,一时间竟说出反驳的话来。
他自然知道自个儿的老父亲是看不上彭氏的,只不过当年他就是喜欢彭氏那爽利的性子。
如今看着,彭氏那性子与其说是爽利不如说没大脑,比起当年父母替他相看的那个女子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宣平伯自然不会将心头的那点后悔宣之于口,只能颇有些不甘心地点了点头:“儿子等会子同彭氏说说,让她莫再急着相看,等平轩好些了问过他的意思再说。”
父子俩说到这里,外边有小厮来报:“世子爷醒了。”
一听陈平轩醒了,父子俩的脸上同时露出欣喜的笑容,一并往陈平轩的屋里去。
郑太医也拎着一个大医箱从太医院赶了过来,一场残酷的伤口处理等待着刚刚苏醒过来的陈平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