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宁国公府的聘礼进府,沈氏就愁上了。
好在伯夫人张氏也不个抠门的,看到聘礼计算了一下,觉得原本给的嫁妆薄了些,与老夫人商量了许久,最终又加了不少,公中所出却肯定不能高过当初给王秀颖的嫁妆。
老夫人早先已经给了王秀英一些,只不过那盒子除了许嬷嬷以外并无人知道,这次不得不从自个儿的私库里又翻出些经年存下的好东西,给王秀英添妆。
沈氏和王义宗能给王秀英的并不算多,毕竟二房并没有多少底子,还是沈氏当家以后这几年才慢慢积累起来的,说白了除了沈府给的,也就是依靠王秀英才赚下的一点家底。
当年王义宗外放时聚下的钱财,这些年早就花得七七八八。
王秀英倒并不想让父母破财,毕竟为了安抚王秀婷,二房已经出了一大口血,沈氏心里疼着呢!
虽然王秀英是二房出嫁的最后一个女儿,可以二房的几个哥儿也已经陆续长大,最大的王子鸣已经十六岁了,加上与之订亲的姑娘今年已经及笄,再拖也只能拖到明年春闺,也的确到了该成亲的年龄。
“娘,这些银票就算了,不能为嫁女动娶媳的银。”王秀英拿过笔来,就要划去嫁妆单子中的压箱银。
“英姐儿使不得,那个压箱银可不能动!是你祖母给的。”沈氏连忙劝止。
祖母给的?
看着嫁妆单子上写明的五千两压箱银,王秀英只得放下笔来。
“这才是你爹和娘给你的压箱银,并未记入嫁妆单子里,你快收好了。”沈氏将桌上的一只小匣子交到王秀英手上。
王秀英打开一看,里面足有万两银票,眼里不由闪过一丝泪光,原来她的爹娘对她多少还是疼爱的。
见王秀英看着匣子并星号不语,沈氏拍了拍王秀英的手继续说道:“娘知道你是个能自个赚钱的人,手里应该也不差这个钱。可这到底是爹娘的一点心意,这些年你给爹娘挣的又何止这些?放心,这还动不到爹娘的根本。你手上有银,到了南疆看到合适的,也就能放手去做。”
王秀英愣愣地看着沈氏,眼睛原本只是微微的泪意,这会子差点成了滂沱大雨,靠在沈氏的怀里,半晌只喃喃地说了句:“谢谢娘!”
这个时候总算在沈氏身上感觉到了母亲的关怀和温暖。
沈氏轻轻拍着王秀英,眼中有着浓浓的难舍。
她虽然生了三个孩子,却只得王秀英一个女儿,偏偏这个女儿却在年幼的时候被她无情地“抛弃”过。
也正是这个女儿,小小年纪给了她和二房在长宁伯府后院存身立足的资本和底气。
“娘知道宁国公府后院是清静的,可是再清静的后院也总会有争斗,再说女婿又长得那么好看,你嫁过去以后要在女婿身上多花点心……”沈氏絮絮叨叨地说着。
这样的话这几日不知已经对着王秀英说了多少遍,可每次面对王秀英依然还会继续唠叨,王秀英也不嫌她唠叨,每次都认真地听,慎重地点头。
就算沈氏每天对她唠叨上十次百次,王秀英明白这是做娘的一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