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鸣是出来游学的,自然不可能就这样住在将军府,故而第二日一早就准备出去转悠。
昨日王子尧也住在将军府,因兄弟俩已有半年未见,索性睡在一张床上抵足长谈。
兄弟俩这一夜长谈,让王子鸣知道了府里许多事,对于王秀婷自个儿一次次作死,最终被匆忙远嫁之事,王子鸣总算有了新的认识。
王秀婷的事若从王秀英嘴里说出来,就算都是事实,想必王子鸣心里也会起疙瘩,但是从王子尧嘴里说出来可就由不得王子鸣有一丝的怀疑。
王子尧虽打小顽皮又不好读书,可他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从来不撒谎,就算做了什么坏事错事,宁肯招打也会一五十地从实招来。
“三妹婿我也是见过的,虽说出身差了些,赶考的运气也差了些,可是他的学识还是不错的,为人处事也有些手段,若不然那件差事也落不到他的头上。
只要三妹妹能够安下心来与他好生过日子,三妹妹的日子自不会比二姐姐差。
再怎么说三妹妹也是二伯父的嫡女,三妹妹的这门亲事,二伯父也是做了许多考量的。”这是王子尧最后对王子鸣说的话。
虽说王子鸣对于匆忙远嫁王子一事心中多多少少有些疙瘩,不过听了王子尧的话,再细想想王秀婷一向以来的作为,最终也只能长长地叹了口气。
只愿王秀婷能够如王子尧所说的那样好生过起日子,再莫要好高骛远,莫让自个儿落得个心比天高翕比纸薄的下场。
同时也更坚定了王子鸣要出人头地的念头,他深知二房的几个妹妹若要在夫家过得好,就需得身后的娘家立得住,这样嫁出去的女儿才能挺直了腰杆做人。
有了奋斗的目标,被水匪虏去以后一直显得有些怏怏的王子鸣似乎恢复了精神,又有了当初决定游学时意气奋发。
因朱大儒对学生的要求甚高,与王子鸣一同出京游学的几个同窗也只他一人得了朱大儒的青眼,故而在王子鸣留在朱大儒身边学习的那些日子,同行的其他同窗早就离开了随州,故而王子鸣离开随州的时候,也只主仆二人。
如今司棋已经失了命,被葬在了离惠州码头不远的山地里,王子鸣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当日王子鸣带司棋之所以离了随州还往南边来,一是得了朱大儒的交待来越州城里寻访朱大儒的同门师兄,二也是希望能够过边境去南越国转转,看看南越国与大域有何异同。
方何以得了两日休息的时间,今日原打算带着王秀英在越州城里到处转转,没想到夫妻俩刚收拾好准备出门,外院就传来王子鸣有事找他们夫妻的消息。
“辞行?二哥这是想去哪里?”等到王秀英与方何以来到外院,迎面就听王子鸣要向他们辞行,不由又惊又讶。
王秀英的脸略有些变色,微蹙着眉看向一旁做背景的王子尧。
王子尧微微摇了摇头,双手一摊表示自个儿的无辜。
“与三弟无关!”看着弟弟妹妹之间的小动作,王子鸣说得更加直截了当:“我本就是出来到处游学,又岂能窝在将军坐井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