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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生死之交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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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道上闯荡了几年,小龙虾凶巴巴的模样确实有点冷酷的味道,他的眼神在人群里一扫,原本吵吵嚷嚷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不少。陈飞看了这种情形,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从小所受的教育里面,没有一本教科书里写着“以恶治人”是正确的,但是,他好好跟这些人讲道理,却没人听得进去,他苦口婆心的解释,远不及小龙虾的一个眼神。

“陈sir,都过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看不见警察呢?”小龙虾冷笑着看向众人,却轻轻地冲着陈飞说,“看来,你或许也成了某些人利益的牺牲品了,他们背弃你,想让你自生自灭呢!”从他用手机报警,少说也过了十几分钟,但是,虽然远远听着警笛声,却没有警察找过来,真是很可疑。

陈飞漠然不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说出什么样的理由或假定都是没有说服力的吧!被利用?被放弃?陈飞确实有些不明白了,王新雨说过,会叫人保护他和小龙虾,可他派来的市局的精英们办事能力都那么差么?不会是真像小龙虾认定的那样吧?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了。

“这位先生,请问我们可以离开了么?”人群中传来一句怯怯的问话,是一位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她轻声安抚着身边的孩子,脸上满是乞求。在她看来,小龙虾那凶神恶煞般的模样与之前行凶的那几个男人无异。

小龙虾没说话,目光投向陈飞,意思是让他做主。“你们几个怎么样?”陈飞知道他的意思,轻叹一声,目光落到人群中之前被歹徒用刀砍中的人身上,低声问向倒地呻吟的那几个伤者。他亲眼所见,到现在为止,站在伤者周围的人群并没有一个人主动上前探视那些伤者的情况。大家都只是顾着自个儿能立刻逃离这是非之地,并没人理会那些人是不是伤得很重,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些人为什么这么麻木呢?难道他们没有感情么?陈飞感到巨大的沉重感袭来,但更多的却是自己对此无能为力后产生的失望,正将他的精神一点点抽走。他尽量很友善,尽量做出和蔼可亲的模样,想让那些伤者好过一点。

出乎意料的是,那些倒地的人竟然不理陈飞,从他们痛苦而又愤怒的表情来看,所有的罪过都是归于陈飞和小龙虾,小龙虾看穿了那些人的心思,触及陈飞苍白的脸上带着无力的浅笑,他眉头一挑,正要上前冲那伙人发飙,却被陈飞一把拽住。陈飞拦住小龙虾,看向惊恐的众人,没来由地一阵酸楚,一抬手,极为无奈,“走吧,大家能走的都走吧!”

像是得到了特赦令,短短的几十秒功夫,原本站在他们周围的人一下子都散了,之前拥挤的空间也突然变得宽敞起来。“我们呢,要去哪里?”小龙虾轻轻扶起陈飞,轻声问着。从陈飞那沉郁的眼角里,他读出了悲哀,更读出了几许无奈和迷惘。他是被现实打击到了吧?小龙虾心里揣测着,虽然陈飞比他的年龄大,但是却远远没有他阅历丰富。他逃亡了这么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呢?他早就对人们的无情没有什么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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