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是,继室便不准备继续为难宁熹光了,不仅如此,她还在宁奎跟前说好话,言道要好生养着这个女儿一辈子。
宁奎的打算落空,对宁熹光更加厌恶,恶声恶气的说,“那逆女那里需要你养,权且让她自生自灭就是。”
这一来一回,宁熹光算是彻底的没了利用价值,被宁奎抛弃个彻底。
然而,即便心愿初步达成,元帅大人也没忘了曾经允诺过宁熹光的事情,他要要宁家乱起来。
于是,某一天正午,继室生的次子在书院里打了人,且还对之言辞侮辱,非常不巧的是,这人乃是低调上学的县太爷的幺儿。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顺理成章了,宁家墙倒众人推,欺压良民的证据被一一递了上去,然宁奎虽为人势力,好在手上没有人命,因而,最后被打了几十大板,罚没了大笔家产后,便被无罪释放了。
然而,这都是轻的,让宁奎比较痛心的是,宁家三个男丁,以后怕是都没有科举入仕,出人头地的机会了。
毕竟县太爷这三个字,也不止是单说着好听的。他虽然行事还算公允,然而,也多得是宁奎的仇人,想要通过贬低痛斥他,好讨好县太爷的。而宁家的三位公子,深受二公子背德的名声所害,已被各大私塾列入黑名单。
宁熹光听到此处,大舒口气,嘀咕了一句,“果然是恶有恶报。”又忍不住问傅斯言,“那两个孩子打架的事儿,……你没在中间插手吧?”
傅斯言挑眉,“我是那种人?”
宁熹光撇嘴,科瑞恩同样在脑子里滴滴滴。元帅大人素来奉行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所以,这样无伤大雅的小手段,他绝逼能使出来。
不过,既然他不承认,那便当那件事当真是偶然,碰巧顺了他的心意罢了。
“还有一事。”傅斯言说着话,就从怀中取出一物。
“这是什么?”宁熹光一边说话,一边接过傅斯言递过来的东西看。忽而双眸大睁,“这是我的……庚帖?”
周奶娘恰好此刻过来,想通知两位主子可以用饭了,闻言也大吃一惊。顾不上尊卑,就径直跑过来,拿过庚帖翻来覆去的看,“果然是小姐的庚帖,可是,怎么会在少爷这里。少爷,你问谁要的?”
庚帖可不是小东西,女儿家的庚帖尤其贵重。古代人订婚,都要互换庚帖,因而,如是女方的庚帖到了一个男人手里,那这肯定是要委身与他啊。
这种事儿……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奶娘急的冒火,额头冷汗冒不停,傅斯言却神色不变,不紧不慢的点点头,“一切如奶娘所想。”
原来,这庚帖还真是傅斯言易容后,亲自去向继室求的。
他把继室的心里摸得透彻,知道她不想让宁熹光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因而,便装作是小荒村的一个平头百姓,前去求亲。
看门的人兴许是继室的心腹,听到他的来意后,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便把他领了进去。而后,见到了继室。
继室询问了他的家世,傅斯言自然往穷的砸锅扁铁这方面说,继室闻言,面上不动声色,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的“瘸腿”几眼,随后,感叹了一番他的“情深意厚”,便很“成人之美”的,将宁熹光的庚帖给了他。
奶娘听至此,已经哭晕了好几次,连连怒骂老天不长眼,继室不得好死。
宁熹光倒是没他那么悲愤,就是有些莫名其妙,“他们这样就把我……嫁出去了?”
小翠在旁边狂点头,“不仅如此,他们还把您嫁给少爷了!”
宁熹光:“……”
“你不是故意的吧?”宁熹光怀疑的看傅斯言。
“什么故意?”傅斯言面色坦然,似乎不懂宁熹光在说什么,“我是觉得,连你的庚帖都要回来了,你便和宁家再没有关系了。即便之后宁家再针对你,你这‘出嫁’女,完全可以不用理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