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大皇子颇为忌惮和厌恶的缘故,宁熹光对大皇子侧妃也有些先见的敌意。
她以为按照物以类聚的原理,大皇子侧妃应该和大皇子脾气不差多少。即便不是个骄纵跋扈的,也会是个尖酸刻薄难接触的。
却无论如何也没料到,眼前的大皇子侧妃竟然是个非常非常非常温婉娇柔的女子。一口吴侬软语,笑起来就让人想起江南的三月天,那般明媚和温软,简直让人心都酥了。
宁熹光自诩还是比较会看人的。
她一眼就觉得,这位大皇子侧妃,和外边那些妖艳贱货一点都不一样,她也不是那些绿茶婊或白莲花。这人是真纯,清透透的一个人站在那儿,一切心思都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所思所想。
宁熹光有些纠结了。
霸道跋扈阴郁张狂的大皇子,原来心仪的女人是这款……
这可真是,呵呵了。
不管如何,接触这样一位侧妃娘娘,到底比接触那些恃宠生骄的女人强,宁熹光还是比较乐意的,当即面上笑意更浓了些,欢快的和大皇子侧妃交谈起来。
然后她又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四皇子侧妃……与大皇子府侧妃这位真傻白甜一对比,这位才是位货真价实的真白莲花呢。
看那眼珠子咕噜噜转的快的,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不是个老实的。这位的心眼儿,简直比筛子孔还多,难怪那么容易就和大皇子侧妃“投契”,相谈甚欢了。
不过,不管她们是傻白甜也好,是白莲花也罢,和她都没有太大关系。
道不同不相为谋,立场不同,也没什么好拉关系的,所以,大家都省省力气,直接去花厅就坐吃茶说闲话吧。
宁熹光倒是没料到,她不主动找茬,倒是有人想要挑拨离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以前没见过熹光妹妹时,我觉得倩姐姐就够美了,简一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绝不为过。不过如今一见熹光妹妹,啧啧,我可算知道天仙是个什么模样了。倩姐姐这算是人间富贵花,熹光妹妹简直就是天仙下凡了。”
说话的是眼睛转的无比欢快的四皇子侧妃,这位主应该是位非常得宠的。据说她已经为四皇子生下了一儿一女,加之性情“温软”,特别会撒娇痴缠,简直把四皇子迷得不着五六。
有了她的对比,端庄又直肠子的四皇子妃简直被四皇子厌恶的不要不要的,就差打入“冷宫”,永不召见了。
若不是四皇子妃娘家还有几分势力,她父亲兄长还算得皇帝重要,指不定这四皇子妃的位置就要换人坐了。
从此就可以看出,这位侧妃娘娘,当真不是好相与的。
不过,人到底是急功近利了些,话语中满满的挑拨之意,让人想装作听不出来都难。
啧啧,还什么人间富贵花,天上仙女下凡的,生恐人听不出这其中的差别不是?
宁熹光懒得和这样的心机婊打嘴官司,只装作听不出其中的深意,羞得小脸红红的一个劲儿说“那里,那里,倩姐姐和瑶台姐姐才是真的美貌。”
瑶台是四皇子侧妃的闺名,她本姓姜;至于倩姐姐,这是大皇子侧妃的名讳,她本姓王。
若说宁熹光是假装听不出蒋瑶台语气中的深意,那这位王倩就是真的听出来了。她笑的单纯的也夸了两人一句,说宁熹光确实美若天仙,说蒋瑶台也姿容绝色。
宁熹光谦虚的笑,蒋瑶台给噎着了,想发怒又不能发,憋的脸都泛红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花厅内有了五位皇子侧妃,而后工部侍郎府上的人,连带着五皇子外家,也就是他的舅母、表姐妹们都来了,都是热闹的很。
宁熹光作为半个主子,操持着宴席,也忙的不停。索性还有工部侍郎府的大夫人,与傅斯言的舅母帮忙待客,倒是让她空出了不少时间,可以去有条不紊的解决一些小问题。
这一天倒也热热闹闹的过去了。席间虽然出了些小麻烦,但都不影响大局,诸位客人也算是欢喜而归。
等客人都走干净了,宁熹光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捂着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如今已经亥时初了,将近晚上九点多钟,若是以往,还没到她睡觉的点,她自然不困,今天却不行。
一来早起起太早了,二来这一天下来身累心更累,简直比扛了一天麻袋还让人觉得困倦。
她眼角沁出泪来,实在抵抗不住迅猛袭上来的困意,只能和相宜打了招呼,火速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秒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察觉到身边位置下沉许多,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宁熹光自动滚到他怀里,拉住他的衣襟,迷迷糊糊的说,“回来了,我好困。”
傅斯言看她小猫一样委屈的嘟着嘴巴,困倦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却还抓的他紧紧的,唯恐他突然离开一样,心中就泛上难以言喻的柔情。
他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嗯了一声,而后低沉着磁哑的声音,哄着她说,“睡吧,我在呢。”
“嗯。”宁熹光很快发出娇憨的小鼾,沉沉睡去。
兴许是这一天睡得太沉太熟的缘故,第二天宁熹光醒来的时间竟然不晚。
傅斯言刚有动作,她也睁开了眼睛。
“吵醒你了?”
明明灭灭的灯光下,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与性感,听在人耳里,简直让人浑身酥麻,坐都坐不起来了。
他英俊的面容在晕黄的灯光的照耀下,更显柔和,那深邃的双眸中放射出暖意的光芒,让宁熹光忍不住心颤。
她摇摇头,而后低低笑起来,伸出胳膊和傅斯言说,“你过来下。”
他挑眉看着她,似乎在猜测她又要作什么妖。
“来么来么。”宁熹光轻笑着撒娇,我就想抱抱你啊。
他嘴角抽搐两下,眉眼却禁不住挑起喜悦的弧度。屈尊将贵的俯下身子,面颊几乎和宁熹光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