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把她放在地上,然后把头拖起来!”我说着,那孙大勇定定地看着我,然后又看了看钱辉爸爸,好像不清楚该不该去按照我说的执行。
“愣着干嘛,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吼了一句,钱辉妈妈的情况分明就是——呼吸性碱中毒,这是因为她刚刚哭泣的时间过长,过度呼吸造成的。
孙大勇和钱辉的爸爸都按照我说的做了,我一把从那装着香烛纸钱的篮子里面抽出了一张黄表纸,卷成了一个“筒”状,而后把这卷成的筒子又罩在了钱辉妈妈的鼻子上。
此时她的四肢几乎都在抽搐,卧槽,我的脑门儿上面满满地出了一层汗,虽说这样的事情,我在实习的时候也见到过,我知道带教老师是怎么处理的,但此时让我自己面对着这样子的情况,我的心中当真没有丝毫底气。
“来,阿姨,吸气——”我指挥着钱辉妈妈按照我说的做。
“呼——”钱辉妈妈使劲地吸了口气。
“吐出来——”我继续说着,她已然照做了,而后我继续说,“再吸——”就这么地反反复复了几次,钱辉妈妈那紧握的手掌终于散开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还好,当时看到老师这么操作的话,还是有些受益的。
“谢谢!”钱辉爸爸肿着那桃子一般的眼睛,冲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轻轻地挥手,“没事,咱们赶紧回去吧!”听到我说完这句话,孙大勇和钱辉爸爸一左一右地搀扶着钱辉的妈妈,往钱辉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孙大勇看我的眼神儿里面,透露出了一种类似于敬畏的表情,崔明伏见状,嬉笑着说到,“我们这小天兄弟啊,可是一位医学高材生……”
我赶紧使着眼色让他闭嘴,妈的,即使别人相信他吹得这个牛逼,但我自己的脸上都觉得臊得慌。
“韩小天!”嘟嘟飞在了我的身后,我和崔明丽对视了一眼,慢慢地慢下了我俩的脚步,嘟嘟紧绷着一张小脸,那肉嘟嘟的脸上,布满了严肃的表情。
好吧,看到这样子的表情,我和崔明丽的心中就明白了八九分,看来他肯定发现了什么东西。嘟嘟为灵体,一般之人是看不到的,除了我和崔明丽还有崔明伏三人。
“是黑狗血!”我猛地回头看向了嘟嘟,听到了“黑狗血”这三个字,我的心脏被猛地震荡了三下。
这黑狗血、公鸡血都是纯阳性燥之物,能破阴气,镇阴灵。
其实鬼是怕狗的,狗在生肖称为先锋,是正义,拥有阴阳眼,可以看见鬼…
鬼是有魂无魄,魄生水,为黑色,所以看不到黑色的东西!黑狗在鬼面前就是两个发光的眼睛……
黑狗血是最腥的,而腥臭属肺,肺属金,而鬼的魂属木,金克木,所以怕黑狗血。
卧槽,与此同时,头上传来了一阵针扎似的疼痛,从我的眉心到后脑的位置,仿佛有一根银针直直地给我贯穿了,我疼得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
我捂住了脑袋慢慢地蹲下,此时在我的脑海里面又出现了,我今天梦中出现的那个女人,苍白着一张脸,站在我的面前,嘴巴里面不停地重复着,“我走不了,我走不了……”
只是,这种针穿脑洞的感觉,也只是持续了这么一瞬间,当即就消散了。
难道,在我梦中出现的女人,莫非就是钱辉的表姐吗?然后她以那样的方式和我想见,就是想向我诉说一些冤屈,要不然,怎么会在她的坟墓周围,发现了这极阳之物呢?
“走吧!”崔明伏冲我微微地点头,我明白她什么意思,此处断然不是说话的地方,定然要先离开。
“你们俩又在那边干嘛呢?”崔明伏那一脸的怪笑袭来,我真的想冲上去赏他两下大耳光子,或许对于崔明伏这种不怀好意的调侃,崔明丽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她面色如常地走了过去。
到底是谁给我们放的迷香,又是谁在钱云的墓前洒下的黑狗血呢?这到底是多大的仇怨,竟然都想让别人死后都不得超生呢?
并且,一双眼睛仿佛就躲在我们身后的某个地方,一直在盯着我们,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使劲地摇了摇头,看向了那步履蹒跚的钱辉妈妈,此时,最重要的还是先去寻找钱辉的下落,要不然,别的不说,钱辉妈妈或许会率先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