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又问:“如果不是凶犯,会不会是雷都头有什么仇家将他劫持走了呢?”
“卑职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一直在查这件事。把他所有的朋友熟人都查遍了,都没有任何线索。”
说到这,县尉沉吟片刻,似乎在权衡要不要把这个消息禀报出来,最后他还是决定说了:“前几天康仵作的徒弟铁蛋向我禀报,说是回春堂的小郎中杨仙茅曾经在北城熊家庄里面见到过熊庄主的女儿圈养有一头黑熊。在死者致命伤对应部位的衣服上发现了一根动物的毛发,经过老猎户辨认就是一头黑熊的……”
“那应该派人去查证呀,说不定这熊庄主就是凶犯!”知县也是立功心切,明明知道还没抓到把柄,但是已经先把自己推测说了出来,
县尉到没有他这么紧张焦急,因为他经办了多起重大命案,知道首先应该收集必要的证据,特别是针对熊庄主这样的大户人家,也不知道他身后有没有其他背景,所以必须谨慎。拱手说道:“卑职安排了人手,乔装之后埋伏在熊家庄附近了,想搜集证据。但是蹲守的人禀报说没有看到有人被抓紧去,也没看见别的什么可疑的事情。”
“如果是他们,当然不会公然抓走都头的。或许是藏在马车里。”
“那就麻烦了,熊家庄每天马车进进出出很频繁的。——或许不是熊家庄的人干的。这熊庄主是条汉子,家财万贯,没必要抓捕衙门都头,跟朝廷对着干嘛。”
“这倒也是,可雷都头人呢?”高知县跺脚道“总不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吧?这可如何是好?”
钟县尉咬咬牙道:“必须派人潜入熊家庄去探个究竟,看看是不是被熊家庄的人抓到山庄里去了。因为从现在情况来看,打死那几个乞丐的凶犯,十有八九是熊家庄的人,甚至可能是那头黑熊。必须派潜入查看。”
高知县连连点头说道:“这主意好,钟县尉你的武功高强,要不,就由你辛苦一趟如何。”
钟县尉不由苦笑,心想我好歹也是一个县尉,虽然是你的属下,可你也不能把我当伙计用吧?我好歹也是个官员呢。总不能让我堂堂县尉以身犯险。
于是他对高知县说道:“按理说,知县大人的您的吩咐卑职理应遵从,只是,如果卑职潜入熊家庄,一旦被发现,卑职好歹是朝廷命官,私入民宅可有些说不清楚。我倒有个合适的人选,可以正常进入熊家庄查看情况。”
“是吗?钟县尉说的是谁?”
“回春堂的小郎中杨仙茅!”钟县尉缓缓说道,“他不会武功,进入不会引起警觉。而且先前就是他,在熊家庄发现了那只大狗熊,说明他应该能够自由出入熊家庄,所以,派他去是最适合的。”
高知县连连点头:“没错,派他去最适合,要不还是辛苦你一趟,跟他商量一下,若是能够找到雷都头,可是奇功一件,本官一定会犒赏他的。”
钟县尉当即起身抱拳拱手答应了,告辞出来,快步回到自己签押房,立刻吩咐随从:“去把回春堂的小郎中叫来,啊不,去把他请来。”
说完了这话,他又觉得不妥,这可是一个以身犯险的事情,如果礼数不够,只怕小郎中会拒绝,那就麻烦了,毕竟人家不是衙门的人,也不能强迫他去干什么。所以,钟县尉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说道:“算了,我亲自去回春堂拜会一下这位小郎中,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