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强忍**的嗓音让夜婴宁一怔,随即又不免对他产生一丝蔑视:还不是由下半身主宰的雄性动物!
他宽松的棉质长裤已经被她压得皱巴巴的,上衣下摆被卷上去一些,连平坦的胸膛都露出来大半。
夜婴宁伸出手,用指尖不轻不重地在他坚实的腹肌上胡乱地戳了两下,冷冷哼道:“要是我偏不呢?”
她还记得上次在西山别墅时,周扬遭遇的窘迫,还没等完全进入到她身体里去就缴枪投降,对于男人来说,无异于莫大的羞辱。
凭什么当初他就能把自己按到镜子上为所欲为随意羞辱!现在,她就要趁他病要他命!
手指下是光滑结实的肌肉纹理,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周扬再也无法忍受,一把按住夜婴宁的手腕,口中压抑道:“你别欺人太甚,滚下去!”
说罢,他狠狠一甩手,用力将坐在自己腰腹间的女人从床上推了下去。
夜婴宁狼狈地踉跄几步,这才站稳,她恼怒地回头瞪着周扬,却见他也一脸惨白,冷汗止不住地从鬓角处滑落——她刚才自床上跌落,一不留神撞到了他受伤的小腿,虽然上面打着一层厚厚的石膏,但还是令周扬感到了强烈的疼痛。
他们两个人,就好像是拧在一起的两根麻绳,紧紧绞在一起,分不开拆不断,却又彼此不停地深深折磨着对方。
真是好可悲的婚姻,又是军婚,如果她没有一个令组织足够信服和接受的理由,这一辈子,她都只能是周太太。
“到底是谁欺人太甚?我,还是你?”
她气得几乎浑身直抖,没有想到周扬居然会反咬一口,果然是会叫的狗不咬人,他这种一贯内向沉默性格的男人,倒是随便一开口就能叫人七窍生烟。
周扬一点点抬起头来,一双眼漆黑得吓人,盯着夜婴宁看了许久,他的嘴角一点点向上翘起。
他应该是在笑,但那笑太稀薄太脆弱,就像是入冬时节的第一场雪,细细碎碎的落在干枯的枝头,凉风一起便彻底吹散了。
“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拿我没办法。不然,你就不会站在这里和我这个病人继续lang费宝贵时间了。”
周扬一眼就看出夜婴宁的色厉内荏,她如果有其他线索,根本不可能还在他身上下苦功。
她越是逼迫自己,就越说明她什么都不知道。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她以为自己知晓了什么惊天秘密,以此来要挟他,最后整个事态也不会变得无法控制。
哎……
夜婴宁到底年轻,被周扬一激,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周扬,你这个混蛋!”
他并不生气,重又坐好,靠着床头半眯着双眼,一副充耳不闻的神态。
她愤愤咬了咬嘴唇,从未如此强烈地憎恶自己的无能,骂完后掉头就走,狠狠摔门,发出好大的“砰”的一声。
周扬这才掀起眼眸,见她确实已经走了,蓦地叹了一口气。
他承认那件事并不完全是意外,而他也不是外人看来的那样无欲无求。
只不过,因为夜婴宁的自负,以及他的自傲,两个人之间还是从一开始就走向了不可调和的矛盾点。
正沉默地回忆着,房门再一次被撞开,依旧是夜婴宁,她脸色有些古怪,站在门口,似乎不打算走进来,也不会马上离开。
“你有没有烟?”
嗓音有些嘶哑,显然,她方才的火气还未完全消褪。
周扬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指了指床对面,“抽屉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