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话的助理语气柔和,但说出口的话却令江瑟啼笑皆非,莫安琪及其余几个助理火冒三丈,陈善保护江瑟心切,直接开口就道:
“这里我们先来的!讲道理,就是要走,也应该是你们先走才对。”
那助理微笑着,像是没听到陈善的话似的,只是看着江瑟,无视了其他人:
“可以吗,江小姐?”
“不可以。”
江瑟仰头看她,那助理听了她这话,愣了一愣,强调道:
“如果您可以离开,我们会觉得非常感谢。”
“事实上如果你们可以安静一会儿,不要打扰到我的休息,我会更加感激。”
她说到这里,戴上了眼罩,夏超群站起了身,这样的情况下,陈善这样的助理与她争吵起不了什么作用,只是让人看笑话而已。
外面经过的一些旅客,有回国的已经发现了这边的端倪,有路过的华夏面孔显然认出了站在门口的周太太。
这位太太是财经杂志的名人,除了其丈夫本身的事业外,她自己也发展了美容事业,做得风声水起,名下资产也并不低,受到许多女性的追捧。
照片外扬之后,对于江瑟与周太太的名声都无益。
夏超群一脸冷漠,她的神情代表了此事绝无任何商量的可能:“如果周太太不喜欢休息室里有人,我想周先生的房地产生意应该更扩展一些,至少把世界各国机场休息室承包下来,作为其妻女专用。”
熟悉夏超群的人就知道,这已经是她相当不快的表现了。
她的气势不是陈善能比,一开口的时候,就把周太太的助理压制住。
再加上夏超群本身也不是一般人,先不论她在世纪银河中的地位,就是她自己本身也是出身名门,地位并不在周太太之下的。
助理的表情在夏超群气魄之下很快维持不住镇定,脸色先是通红,紧接着有些尴尬的欠身,道了歉之后离去。
周太太等人经过这事儿,也知道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吵闹,找了个离江瑟很远的清静角落坐了下去。
那助理人都已经走了,陈善仍余怒未消,气得胸口儿疼:
“这都什么人!”
莫安琪拿出手机刷了一会儿消息,才小声的道:
“她们母女是受邀前往米兰看秀的,结束之后飞了一趟罗马,今天也是刚好回国,没想到会与瑟瑟碰上,真是晦气!”
她想起了什么,起身与夏超群小声的道:
“夏姐,我去找人查查了机票信息。”
从意大利回国的路途不近,中途的时间如果是要与这样的女人睁眼就能碰到,也实在是太影响心情。
她得到夏超群的回应之后起身离开,约半小时后回来,脸色难看:
“她改了航班。”
周太太的态度令莫安琪大火光火,她以言行证明对江瑟的轻视,远比疾言厉色的刻薄更令人难忍。
“我已经通知了国内的人,注意稍后的消息。”
先前周太太与江瑟对峙的情景,许多回加的旅客可能都已经看在了眼里,为防止消息外泄,莫安琪已经先给国内为江瑟工作的人员打了招呼,夏超群点了点头。
回国之前发生了这样一件令人不愉快的插曲,令江瑟身边一行工作人员原本因为拍完了ELYSEES的广告而欣喜的心情难免蒙上了些阴影。
在帝都机场又遭到了大量记者的围堵,这个风口浪尖上,江瑟并不愿多加回应。
夏超群提前准备的保镖接应下,江瑟逃过记者的围截。
先与冯中良及裴奕打了电话报平安,又照惯例给裴家也打了电话去问候。
调整了自己的时差,休息了两天之后,江瑟才打起精神先去看望了爷爷,又将自己带回国的礼物交给助理分送给前辈及相关合作的人士,她自己提前打过电话通知裴家,准备妥当了,才带着为裴家人准备的礼物去了裴宅。
对于裴家的人来说,重视规矩、礼数更大于殷勤。
重生前是冯南的经历给江瑟带来了很大的优势,裴家每一个人的情况,没有人比小时与裴家关系亲近的她更了解的,她带回来送人的东西,大多都是她亲自挑选的,裴家每个人都有份。
老太太拿到的是一双她特地请人为老太太定做的皮鞋,外表并不起眼,可是却出自名家之手,重要的不仅是价值不菲,而是从她送的这一双皮鞋,让老太太知道她是将自己放在心里,否则不可能会将自己的尺寸记得这样准。这份心意,才是真正的难得。
而裴老爷子拿到的东西,是一个紫砂茶壶,出自早年华夏知名已故大师张华艺之手,造型新巧别致,江瑟笑着说道:
“这茶壶是以极品大红袍养着,已经养出了包浆,阿奕说爷爷您近来喝茶养身,我想这正好适合送您。”
裴老爷子拿到的时候,笑得合不拢嘴。
到了他这份上,权势、地位都有,名利他也不缺,但江瑟送的这东西却恰好合了他心意。
这茶壶本身是出自名家之手,当年张华艺就是以做紫砂壶闻名于华夏,他所制的壶,有钱都难以买到。
随着他逝世之后,他所遗留下来的那些东西,更成为了孤品,不可再得。
重要的是,这个茶壶已经被收藏者养了多年,外表内敛,如端方君子,谦雅宜人。
那茶香已经透入壶中,多养些年,可以成为传家之作,裴老爷子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江瑟乖巧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