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回握了她一下,说道:“我知道。”
既然杀手里有女的,那说明很不可能就不止歌姬一个。
可是大周衙门里也有女捕快,凌云阁里也有女人,太傅府里如果有几个女护卫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先看看再说。”
他挟着她又遁原路退出园门。
从来没有听说过谁夜闯太傅府——当然或许也有,但是看这架势,估摸着就是闯过也死了。
这当口已不适合冒险。
沈羲也没多问,随着他退回园子,而后挑了僻静的地方走。
才刚藏身好,他们方才呆过的园门处就走过来两个丫鬟,若再仔细瞧瞧,倒正好是先前他们看到的那一拨。
丫鬟迈着阔步,这一看举止之间越发不见应有的卑微之态,走到回廊拐角处,迎面又来了个丫鬟,二人便就在林荫下碰头说起话来。
萧淮带着她藏在茶花树后,只听到说了些家常,而后便就走了一个,剩下一个正要往前院去。
草丛里传来声蟋蟀叫,而后便就有人唤道:“月姐姐!”
那丫鬟回头:“谁叫我?”
这边岔道上匆匆走过来一个人,还没有等她看清楚,这人手一扬,随即便抽出条长鞭卷在她脖颈上!
沈羲心口猛地一提,去看那下手的人,隐约似是吴腾!
而她还未及反应,那丫鬟随即已镇定的握住鞭子往前一甩!——果然是个练家子!
但她并没有挣扎几下,随后便就又有道身影从天而降,只见眼前一晃,一柄寒刃就已抵住她脖子!
丫鬟大惊失色,张嘴欲要大叫,来人将刀尖往下压了压,她便立时噤声,整个人老实起来!
“是苏言。”萧淮道。
沈羲点点头,至此方将提着的心放下。
萧淮侧耳听听四面,然后揽着她悄无声息地到苏言身侧。
然后一使眼色,苏言点点头,又飞快挟着丫鬟到了爬满青藤的一树矮墙下,旁边有座拿头板挡住的枯井,应是素日人亦罕至之处。
“你们是什么人?!”丫鬟目光在他们脸上穿梭。
“太傅是赫连人还是拓跋人?”
这是萧淮问的。对于她的问话他仿似完全没听到。
她咽了口唾沫,目光紧盯着他露出来的双眼:“拓跋人。又或者是赫连人……血统不纯,无法辩识。”
她也将声音压得很低,注意力有大半在苏言握着刀柄的那只手上。
萧淮顿一下,又道:“太傅得的什么病?”
“风,风湿,一到天雨就手脚疼!”
“码头上出事那天夜里太傅在做什么?”
“什么也没做,按时就歇息了!”
“按时歇息了?”萧淮忽然冷笑起来,“我都没说是哪天夜里,也没说出的什么事,你怎么知道他什么也没有做?”
丫鬟发了个抖,脸色又白了点:“因为,因为太傅,天天都按时歇息,不管哪天皆是如此!”
萧淮又勾了勾唇角,问道:“太傅近来有没有提过大秦什么事?”
“没有!”丫鬟发出胆寒似的声音:“奴婢只是,只是二等丫鬟,近不得太傅的身,而且外面的事情,他都是交给严管事在办——”
“严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