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沉吟着,将车帘放下来。
一路上没有人再说话,但很快马车又停了下来。紧接着就听车外有侍卫道:“禀少主!前方有人厮杀!看其中一方的路数,像是毕府里那批杀手模样!”
洛翼风微惊,立刻道:“我先前着人去传过信给江将军,莫不正是他们?!”
萧淮只顿了一瞬,立刻道:“走!”
再行了一两里,打斗声就清晰了。
马车停下,沈羲掀了车帘,只见前方果然有几个人正在被围攻,一面被攻着一面还在交谈着什么。
“是他们!”洛翼风说道。
萧淮这里挥了挥手,侍卫们随即涌上去助起阵来。
沈羲在车里也看不太清楚前方情形,约摸过了半柱香时间,就听声音停止了,有人夹杂着痛呼远去。
接而萧淮敲敲她车壁:“缓缓下来!”
她便连忙扶着珍珠胳膊下了马车。
十步外的地方立着三个身形威猛的汉子,其中一个络腮胡,约摸五旬上下,环眼粗眉,不怒自威。
而两个则一壮一精瘦,面容略有几分相似,虽不如前者气势勇猛,但三人神情却是一样的,面对正跟他们说着什么的洛翼风,一面往他们这边看过来,一面带着满满的警惕。
“我知道洛先生为赫连人所做良多,但兹事体大,我又岂能听信你一面之辞?”
说话是那威猛汉子,声音并不低,显然并不惧面对的是他们即将要对付的正主。
而此人想来就是那位江将军了。
萧淮看向贺兰谆,贺兰谆想了下,说道:“我过去看看。”
说罢便走向了前方。
他们说话的声音仍然不高,沈羲耳力不如萧淮他们,听不出什么。
但看那边始终未曾放缓神色的贺兰谆与洛翼风,以及眉头越皱越紧的萧淮,也知道要想劝说他们倒戈是不那么容易的了。
但眼下毕尚云那边已经暴露,他必然也不会留给他们太多时间。
她想了想,随即往前走了几步,大声道:“江将军,我是燕王府的沈羲,也是燕京张家的遗孤,如果说贺兰与洛先生都不能劝动您三位的话,那么我们说得再多也没有用。
“如果三位对我身上所流的赫连人之血尚存几分信任的话,我请求三位不如这就随我去毕府探个究竟!
“这十几年里赫连人生存都不容易,大伙心里还惦记着族人,这份忠义可敬可佩!
“但我们的血不能白流,更不能糊糊涂涂就被人带入火坑还不知!
“毕尚云的确是成亲王府的后裔,但他却因为私生子的身份把整个赫连族,乃至是整个大秦当成了敌人!
“执迷不悟,那就等于助纣为虐,各位将军可要看清楚了!”
说到这里她掏出萧淮给她的小匕首,不由分说便往自己腕上划了一刀,那白嫩肌肤哪里敌得过锋利匕首?
只见刀锋划过,一道鲜红血液随即顺着手腕流了出来!
“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