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难得一见的光阳给予这个心情惨淡的日子一丝丝温暖,皓天坐在悬壶所徐南一卧室靠窗的椅子上,翻阅着一本金黄**皮的书籍。
“我求你了,别像守着女人一样的守着我行吗?”徐南一抱怨的声音悠悠传来,经过一个月的精心调养,他的身体差不多好全了,听说话的口气便能知道,能够开玩笑就意味着没事儿了。
“你一天不告诉我真相,我就一天守着你,反正我懒得管那些破事儿。”皓天漫不经心地回答,将手中的书轻轻合上,搁到了一边。
“不都告诉你了吗?我就是受不了诱惑,你想啊?这药可是独一无二的,我如果就这样让它消声灭迹了,那我此后的人生都会合不上眼的。”徐南一摸索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凭着感觉找到了自己的衣裳,在黑暗中将它穿起。
是的,毒是解了,但是没有全解,他的眼睛瞎了,他是医术最高明的人,他都没办法弄好,那么别人就更没有法子了,他说:“能够治愈我眼睛的,可能就只有时间了。”
他还安慰皓天说:“会好的,总有一天会好的!”自己心中却是一点底儿都没有,没有了眼睛,太多的不方便了,他的人生再也分不清黑天与白日了,他的心中一样很苦恼,但是他不能表现得太过难受,因为他不能让皓天太过伤心了。
他坐在他的床榻前吐着满肚子的苦水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人人都要抛弃我,父皇从未给过我半点父爱,我的亲生母亲从来都没有抱过我一次,我的养母,骗了我二十年,临了逼着我立下了毒誓,我的姐姐,三番五次地算计我,最后甚至要杀我,我的亲生弟弟,逼着我给她他城池,还有我的女人,躺在我的枕边好些年,到头来,却是一双监视我的眼睛。”
所以他不能倒下,他必须故作轻松,玩笑道:“不就一双眼睛吗?又不是死了,我身边这么多的人,人人都是我的眼睛……”。
他比皓天年纪大,他是皓天最为忠诚的奴仆,保护他的身体,乃至守护他的心灵都是他与生俱来的使命。
“你当我是傻子啊?那是一颗要人命的毒药,不是一颗能够起死回生治病救人的良药,你研究它做什么?寻死啊?”
皓天满是不信,见徐南一在黑暗中摸索着鞋子,他便走到了他床榻前,蹬下身子为他穿鞋,徐南一忙这拒绝道:“哎哟喂,主子,我的好主子,你是逼着我去死啊?只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是你养的男宠呢?我这点小名声已经不值钱了,能再给我留点颜面吗?我将后可是要跟着你一起载入史册的,万一史官说我是你圈养的面首,后代子孙怎么看我两啊?我是无所谓了,你呢?大燕皇帝背负着养男宠的荒唐事迹?”
徐南一叨叨絮絮着,皓天听着只是一笑悠悠道:“我想把你送到净身房去……”。
徐南一便乖乖的闭上了嘴巴,问道:“兰珍生的是皇子还是公主?”
“好像是说公主吧!”皓天想了想回答道,孩子都满月了,他好像还没有去看过,有点迷糊地,很认真了想了想,记得来禀告的人说是个小公主的。
“你能认真点吗?什么叫好像是?你的孩子多得让你分不清楚性别了吗?”徐南一有些说教的口吻教训道。
皓天给他穿好鞋子,起了身,点了点头,有点赞成徐南一的说法,但是这么多的事情堆到了一起,的确让他顾不上去后宫看她们母子,知道她们母子平安,他就放心了。
突然好似想到了些什么,回首朝徐南一喝道:“别跟我岔开话题,问你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必须弄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好端端他要自己喝下一杯毒茶,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抢救了半天,也没把眼睛给弄回来?
“你不是知道吗?”徐南一见躲不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很是平静地回道。
“想听你亲口说!”皓天心中有个想法,但是他不想去承认,原来,连南一也在防着自己,他害怕自己会将他推到一个两难的地步。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徐南一好像知道皓天心里在想什么一样,“我就是害怕你会让我杀了明兮,所以我就是把明兮给的毒茶喝了,怎样?你要是生气,你就杀了我,反正我现在生不如死,反正我的眼睛也看不见光明了?”
徐南一以一种“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态度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明兮突然说要带着御香阁的银子入宫请罪,谁都能知道这其中必定有猫腻,皓天也早早就有防备,但是他一直都不愿意承担谋害手足的罪名,无疑,他徐南一就是最好的替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