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珍知道皓天在玩笑,便也不介意,提到这个南辰公主司马萱,兰珍不由又心生怜惜起来。
想那孩子不过九岁,便千里迢迢来到这个燕都皇城,比之西凉公主更为可怜,虽然身边奴仆都是从南辰带来的,但是常年不见父母,思乡之情可想而知的。
皓天为了安南阳公主的心,干脆封了她为夫人,介于年岁太小,并未正式成婚,也没赐封号,只是在昭仁殿举办了册封仪式,安置在东南角的“忘忧宫”。
这算是替南辰王养女儿了,眼下大燕攻打东丽,各个邻国都感觉兔死狐悲,各自都不安起来,南辰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保全自己。
“萱儿?”提起司马萱,皓天很是头疼的,想着自己封的夫人躺在枕边娇羞地喊舅舅,承受能力再强,也是很难为情的。
“萱儿性子本就静,又不懂大燕的语言,整日里郁郁寡欢的,迟早会出事儿的,小孩子,特别是女孩子,心思沉得很,若是她在大燕出了个三长两短,我如何与姐姐交代?”
皓天有些焦心地问道,其实,攻打东丽这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大燕沉睡了十年,不可能刚刚苏醒就有足够的力量去平定四国的,只是“先下手为强”,必须让他们知道,往日强大的大燕国又回来了,谁敢来犯,谁就是自取灭亡。
这边攻打东丽,相当于打人一耳光,那边迎娶南辰公主,这便是给一个红枣,如此一威一恩,足够威慑四国了,就是明摆着告诉他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比犯人。
“兰珍,你说该怎么办?若是……”皓天想到了西凉三公主,内心一顿缅怀,虽说对她无爱,但是不至于无情,想起那一日她那般羸弱的身躯倒在他的怀中,然后永远地离开了这个尘世,内心总是歉疚的。
“这……”兰珍见皓天脸色不好,想必是想起了西凉三公主的死,便也不点破,免得更让皓天伤身,道:“夫人年纪还小,许还没定性的,刚刚来到大燕,一切都是陌生的,难免伤感些,待过些时日可能就会好的,不如先请几个女先生好生教会她大燕的语言,一则让她日有所做,比起日日发呆要强,二则,她会说大燕的言语了,也好与人叫道,便不会如此沉寂了。”
皓天听了觉得言之有理,点了点头道:“生在皇家,生离死别总比平常百姓家要更为深刻些,我还清晰地记得颜兮姐姐下嫁南辰时的情景,哭得那般撕心裂肺……”
皓天回忆起那一幕,刚刚的那些意欲便也逐渐消失了,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很是正经地朝兰珍道:“兰珍,我今天郑重其事的承诺,无论将后发生什么事情,我绝不会、一定不会让我们的云兮成为和亲公主,他日她若是要出阁,一定要在咱们的身边,在我想要见她的时候,随时都能见到她。”
“当真?”兰珍不曾想到皓天会如此承诺她,心中的欣喜之意好似都不知该如何表达了,是的,和亲公主的命运太苦了,皇太后、仁孝皇后、废后、西凉三公主、南阳公主,这些为了维护国家安定而远嫁他方的公主们,好似都很苦。
啊!险些忘记了,她的女儿,她的云兮,也是一国的公主呢,是公主就得背负着和亲的使命呢!
“你晓得我何时说真话的。”皓天淡淡地说了声,将兰珍揽在怀中道,“我不必去骗你的,但是你要理解我,诗韵跟我的感情,是很深的,如今她的兄长们又在替我冲锋陷阵,驰骋沙场,我若是不宠着她,这说不过去的,太宠她,就难免冷落你,我知道,你与她一向不交好,她也一向瞧你不起,那就不必一起,燕都皇城这般大,你们谁也别招惹谁,也挺好的。”
“你认为我敢招惹她?”本来还是很感激皓天如此为云兮着想,可是听到这话,心中又满是不服气,她的妹妹都敢动手了,这到底是谁招惹谁啊?
“小君就是个孩子,一时冲动而已,你别放在心上,就当没发生过便是了,我也不会太让你委屈的……”皓天知道兰珍为此事,心中不舒服,靠近兰珍的耳边轻声道:“尚服局里新做了一批渡暑的云锦,轻如碟翼,凉如清泉,夏日里穿最舒服了,都送给你,可好?”
皓天说着剐了一下兰珍的鼻梁,他知道,兰珍的气性不算大,稍微哄哄就会好的,当然,对于一向游戏在女人堆里的他而言,任何女人都是好哄的,只要他愿意,没得哪个女人是他搞不定的。
她们就如同手中的棋子般,可以决定着她们的一切,让她们往哪里就去哪里,不!
也许女人比棋子更好玩些,因为不仅仅能够掌握她们的生死,还能左右他们的喜怒哀乐。
而他在这游戏中,也乐不思蜀,看着他的女人们眉开眼笑,他也一样感觉满足。</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