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着张丰进去,告诉他里头路线,就是想让小伯爷和刘维安打起来,就是不知道与他有仇的是哪一位了。”
道理明明白白,陆毓衍和谢筝也清楚,只不过,又绕回了最初的问题上。
无论是刘维安还是小伯爷,好事做得不多,坏事也有几桩,可真坏到要让人动刀子的,好像还真没有。
“有张丰这条线,也不至于查不出来。”陆毓衍的指尖敲着桌面,道,“不过是费些工夫。”
如谢筝所言,张丰在京中时间短,他的人际关系很简单,两个月之间,与谁有过往来,仔细查了,也能梳理出来。
还有一个林昌,也许他今日就给对方报信了。
小二送了包子进来,听他们说那林家木匠铺子,笑道:“那铺子手艺不错的,别看他们东家年纪大,眼睛还尖着呢。
我们店里两年前从新打了新桌椅,就是请他们铺子做的活。
比不上官家手艺,但店里用用,还是挺像回事的不是。
他们铺子好像也就开了八九年。”
闻言,谢筝拧眉道:“才八九年?林东家大把年纪还攒了银子开铺子,当真不容易。”
“可不是,”小二应和道,“他婆娘早早就没了,两个儿子都是药罐子,一直娶不上媳妇,林东家辛苦攒了一辈子的银子,听说都拿出来了。那铺面,还真是要不少钱的。好在生意日益红火,这两年两个儿媳妇也进门了。哎,老百姓就是这样,没有钱,媳妇都娶不回来。”
苏润卿笑道:“那你娶媳妇的银钱够了没有?”
“哪够呀,就指着公子们多来我们铺子里,我们东家生意好了,过年了也能多给我们包些银子。”小二哈哈道。
小二关上门出去了。
谢筝和陆毓衍交换了个眼神,心中都有一个疑惑。
苏润卿道:“想到什么了?”
谢筝理了理思绪,道:“林昌手艺不错,不开铺子,也能接些活。
开铺子有赚有赔,尤其是他那铺面在城西最热闹的街上,租金并不便宜。
两个药罐子儿子都没娶亲,苏公子若是林昌,会把手中的银子拿去开铺面,还是先给儿子讨媳妇?”
“肯定是讨媳妇!”苏润卿恍然,连连点头。
木匠做工,攒银子并不容易,好不容易攒了些,哪怕不讨儿媳,也要存着以备不时之需,毕竟,生意有好有坏,药罐子的药是断不得的。
即便身边有人出主意,让林昌去看铺子,老实巴交的林昌大约也没那个胆量尝试。
用过了午饭,三人往城西去。
林昌不在铺子里,只一个小学徒守着铺面。
一听是衙门里找东家,小学徒壮着胆子,道:“当真是张丰杀了人呀?我竟然跟一个杀人的一块做了两个月的活!吓死人了!他、他平时挺老实的,压根看不出来他有那胆子。查清楚了呀?”
松烟绷着脸,故作严肃,道:“听说他当时并不在铺子里,却让你说慌骗你们东家?”
小学徒听了这话,摇头道:“没有的事情!我没说谎啊!东家那天下午是在铺子里的,他知道张丰出去买年货但没回来的,跟我没关系!”
林昌从外头进来,正好听见这么一句,脸一下子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