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大官人锦衣玉带,腰挂玄武长剑,怎么看都像是出自豪门大户,是个有钱的公子哥,但却是囊中羞涩,实打实一个贫民。
他将朱由橏忽悠出来,说要去喝酒打屁,自然不能让“朱美人”请客,考虑到身上仅有的几粒碎银子,加起来还不到一两,显然是不能去好一点的酒肆饭店消费的。[..]
而西门大官人来京城十多天了,却是日李万姬比国家元首老朱还忙,还真不了解京城哪疙瘩有路边摊小排档这种贫农消费的所在。
此时是下午四点多钟光景,深秋的夕阳还在散发着最后的余热,照的人暖暖的。
西门大官人和朱由橏安步当车,从威龙镖局出来后,沿着一条人潮如织的大街信步而走,却很快看到一条充斥着市井之声的小街,人潮更是拥挤,街里讨饭的乞丐多了起来,衣衫褴褛的难民也不少,很显然,此处消费一定适合西门大官人这种贫民。
小街里灰常热闹,到处都是商铺,当然都是些小买卖,从衣食住行到柴米油盐,从露天地摊到街边小吃,甚至还有一家十块钱再打七折那种的青楼,林林总总,不知凡几。
放眼望去,却是能深深感受到大明朝遮掩不住的末世光景。
自打朱由检当了国家元首,灾民和流民就没断过,天灾**,建奴犯边,几乎是连年不断,一来就是几万十几万,拿碗托钵到处乞讨,并且都是一水一米足矣。而流贼祸乱,也是往京城跑,末世乱象,已经不必多说。
朱由橏对这种情况显然早有了解,他走在西门町身侧,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没有露出一丁点的忧国忧民之色,内心里甚而希望这种乱象再乱些,正好可以成为推翻老哥治国不力的有力证据。
西门町走进这条街,倒是让朱由橏心内窃喜:朱由检昏庸无能,如果我来,绝不会让我大明朝的百姓落得如此凄惨!兄弟,为了大明的江山,为了天下的百姓,愚兄看好你哦,若能助我成功,当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西门大官人一路走去,内心却是有另一番感慨:北京城貌似繁花似锦,想不到竟成了避难所,唉,都是没钱惹的祸,看来老丈人亚历山大啊,要想岌岌可危的大明朝重新振作起来,必须有大把大把的摸ney……嗯,看在如如的面子上,那处通天宝藏劳资就不独吞了,重建玄武庄也悠着点,得多捐给老朱同志一些……
西门町这般想着,眼睛一瞥,看见前面的街边挂着一块一尺见方已经裂开的木板,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饺子就酒,越喝愈有。
ok,就这儿了!
西门町快步走了过去,见是一个只摆了两张小小桌子的路边摊,店主是两个布衣粗衫的中年夫妇,这个时辰也没客人,正坐在一个烧着水的破旧火炉旁包饺子呢。他们显然没想到西门町和朱由橏这种衣着华贵光鲜的公子哥会光临如此寒酸小店,看到二人已经入座了,还呆呆地仿似不信。
“店家,先来两盘饺子,一壶酒。”想来这种小店也没啥选择的余地,西门町笑嘻嘻地朝那大叔摆了摆手道。
“好好好……两位公子请稍坐,就来,就来……”却是那大婶先醒悟过来,满脸堆笑地招呼道,紧跟着站起身,动作很是麻利地忙乎起来。
很快,一壶酒和两盘热腾腾的饺子端了上来,西门大官人还真是饿坏了,也不跟朱由橏客套,他不怕烫,更不在乎味道如何,立马一口一个狼吞虎咽起来,老板娘看的暗道奇怪:难道饺子没熟,还是凉的?!
“……”
“呃……由橏兄,不好意思啊,我光顾着吃了,来,现在咱们喝酒。”两盘饺子下肚的西门町打了个饱嗝,端起酒杯道。
“呵呵,不妨事……”朱由橏筷子都没动过,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西门大官人大剁快兮,闻听西门町之言,微微一笑,一边端起酒杯,一边貌似很随意地问道:“听说神尼有好友来访,不知是哪位高人?”
“嗯……”西门町点了点头,眼都没眨,张口便道:“这个人神神秘秘的,来了之后便一直呆在房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到现在也没过他,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你应该知道,这种隐世之人最不喜别人滋扰,神尼不跟我们引见,我们最好也不要瞎打听。不过,这个人还真有点能耐,的确是个高人……”说到这儿,故意停了下来,一样脖子喝了酒道:“不说他了,来,干了。”
朱由橏喝了杯中酒,拿过酒壶一边给西门町斟酒,一边笑嘻嘻道:“此人能得贤弟如此评价,想来本事不小,呵呵,愚兄最欣赏江湖中的能人异士,反正也是无事闲聊,你便说来听听,也好让我长长见识。”
“呃……”西门町装着犹豫了一下,又向左右看了看,故作神秘道:“来的路上我跟你说柳姑娘还是沉睡不醒,但有一件事却是没告诉你。”
“哦?何事?”
“本来**神尼特别交待我们别对外张扬,免得让谋害柳姑娘的凶手得知,再生变故。不过,由橏兄你也不是外人,我就不对你隐瞒了,想来你也不会对外乱说……”西门町说着,又将声音压低了一些道:“柳姑娘沉睡不醒并非是中了千日醉!”
“啊?!”朱由橏是真正地吃了一惊,却是连忙稳住心神道:“不是中了千日醉,那为何这么多日还沉睡不醒?愚兄出自蝴蝶谷,还没听过有别的药物可以致人如此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