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十分,破天荒地乔家四口聚集在一起,对彼此的出现都感到讶异,只有乔少默不作声,沉肃的气息带来更大压抑的沉重感。
早餐很清淡,是乔老爷子要求女佣做的,他心里烦腻的很,就要求女佣阿恬一切从简,口味清淡,有淡口味的豆浆、牛奶,不加糖的全麦面包片,以及一些自制的小菜。
小宝病着,他无法开心,近日来,脸色始终阴云密布,随时都有可能下一场阵雨,中旺国际的员工都小心翼翼,尽量缩短和他接触的机会,避免引爆这颗定时炸弹。
“小宝的情况怎么样”?他打破了饭桌间沉闷的气氛,但是,这个话题并没有拨开这压顶的乌云。
乔少星眸低垂,目光四合,脸部的肌肉随着口齿的咬合不停地抽动,他关闭了耳朵,不想听到任何人谈论这件事情,唯一要做的就是吃食物改善自己的心情。
“医生说要移植造血干细胞”,楚希妍看了一眼置身事外的乔少,回答了问话的乔任宗。
“这件事情很难做到吗”?
“在手术操作上不难,难的是需要找到合适的配型”。
“我吃好了”,乔少眼皮始终不抬一下,即使在讲话的时候,眸光散淡冷漠,无视乔任宗和楚希妍不解的眼神,我行我素。
抽纸,擦拭,拉开座椅走向自己的卧室,不管身后乔任宗不悦的声音。
“是在讨论小宝的事情,他怎么能这般冷淡?没有一点做父亲的样子。”
“任宗,这两天他为了小宝的事情也是跑前跑后的,很辛苦,你就不要责备他了”。
“医治情况如何,他应该给我们说一声,也让我们心里有个数,不做无谓的担心”。
“好奇怪,昨天,我去医院,看到菲儿和钟墨似乎大吵了一架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为菲儿她也不说”。
“也许,他们是因为小宝的事情心里堵,所以会冲对方发火”?
“谁知道呢,两个人都没有一点大人的样子,应该齐心协力想办法医治小宝才对,这个时候有什么好争吵的”。
“是啊”。
门砰然一声重重关起,掺杂着压抑的愤怒的情绪,乔任宗和楚希妍不自觉地被吸引,朝着乔少卧室的方向凝然。
“钟墨少不更事,作为父母我们只有多操点心了”,乔任宗忧心忡忡,仍误认为是乔少在和李菲儿置气耍孩子脾气罢了,在父母的眼里,孩子是永远长不大的。
“只有这样了,等医生一上班我就去和主治大夫谈一谈,尽早地在中华血库里找到适合小宝的配型造血干细胞”。
“那你多操心了”,乔任宗感激地拍了拍楚希妍。
“一家人,不要这样讲话”。
主治医生办公室,仅有楚希妍和主治大夫两人相对而坐。
“大夫,我是小宝的奶奶”。
“你好”,主治医生微笑点了点头,带着一贯的谦然,身体散发着消毒水的气息,这是作为医生特有的味道。
“小宝的造血干细胞配型不好找,全国这么大,而且两个配型相同的犹如大海捞针,但是,大夫,我求你多辛苦辛苦,给孩子尽快找到合适的配型,这是一点小意思,作为你加班的费用”,楚希妍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一厚厚的信封,毋庸置疑,信封里是一沓厚厚的人民币,代表着物质的诱惑,像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一旦接受就日日受到无形的折磨。
“不,不,这个不能收”,主治大夫婉言谢绝,“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
“不够?那再给你添点茶水钱”,楚希妍又掏出厚厚一沓,她在用金钱攻破一座坚固的堡垒。
“这个…”看着超出自己月薪的厚厚的金钱,主治医生迟疑了。
他的一丝犹豫怎么能够逃脱楚希妍锐利的眼睛,身在金钱的大染缸中浸泡多年,她早已经百毒不侵,没有人等抵挡住金钱的诱惑,之所以拒绝是筹码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