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亮在秦小川逼视下,不得不答。只是声音没能和另一位余教练做到同步,慢了大半拍。
“啊!还有这么荒唐的协议,国家队什么时候要这么卑微?你们省队是怎么办事的?”余达开对着省队的几个教练吼道。
今天北京晴空万里,阳光耀眼。马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中巴车在车流中行进不快。司机不时地得踩刹车,让人心情无端地焦躁。愈发加剧了车内的紧张气氛,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开车的司机老陈,急得满头大汗。他巴不得赶紧到达目的地,车内的低气压可让人吃不消。保不准马上就会翻脸,他可不想受这鱼池之殃。
果然,新来的球员异常生猛,连声喝令让他将车靠边停下。
“我是学校组织前来参赛的,所有的费用都是我们n大自己开销。我还没拿国家队的工资,没必要听你的指挥。司机师傅,快将车靠边停下,我们自己找宾馆,不劳烦余教练操心。”
老陈从后视镜里看余达开的脸色,只见他面色铁青,气得直哆嗦。正犹豫着要不要靠边,余达开发飙了。
“靠边,让他们下去。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参赛。”
老陈战战兢兢地将车靠边,才一停下。坐在车门边的秦小川,就率先拎着手上的行李,开门下车。根本不顾省队的几个教练规劝。
坐他旁边的洪博文丝毫没犹豫,紧跟着秦小川下车。李教练顿了一下,也紧随二人拿着行李下来。
省队的教练和球员面面相觑,人家n大的正主都下去了,他们还留在车上算什么?再说余达开也没开口留他们。在相互的眼神交流后,都纷纷拿着球包行李下车。
意气风发地来接人,结果却闹得不欢而散。老陈和余教练颇有些私交,看n城来的人在路边拦出租车了。
推心置腹道:“老余,咱哥俩不是外人,有句话说了你别不高兴。”
“你别劝我,没见过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以后还怎么管?”
老陈和他交好了十余年,哪会不明白他心中所想?
回头深深地看了余达开一眼,幽幽道:“队里的几个教练都盯着这个何翰呢!今天这事要是圆不过去,就怕以后也轮不到你管了。”
这话让余怒未休的余达开郑重起来,看向老陈的眼光很是复杂。
可都到了这般田地,可怎么收场?总不能让我老余拉下脸求他吧!
“他要住宾馆就让人家住呗!反正他还没正式到队里报到。您回队里也好交待,较这个劲干啥?咱们是老朋友,才跟你说这话。你可千万别犯浑,给别人当枪使。你给人投石问路了,得了便宜的人可不得笑死。”
老陈经常给领导开车,不说是领导的心腹,也算是领导的身边人。余达开不敢开罪他。
放下身段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此时路上并不好拦出租车,n城来的近十个人还在路边挥手。
秦小川在等车时,问李教练道:“咱们来的时候订的哪家宾馆?”
“就是离国家网球中心不远的腾达酒店。住那里,咱们训练比赛都方便。”
李教练说完,皱着眉头愁道:“你刚才太冲动了,住哪里还可以好好商量。干嘛把人都得罪了?”
郭教练更是小声道:“你们说,余教练会不会给我们使绊子,让何翰无法参赛。”
“我是那样的人吗?何翰是我手下的球员,我还指望他这次夺冠呢!不就是要住外面吗?成,订的哪家宾馆,我送你们过去。趁路上的时间,咱们好好商讨下这两天的训练计划。”
由于大家都顾着看马路上的出租车,没注意余达开什么时候下的车。正强笑着向他们走过来,还嗔怪地瞪了郭教练一眼。
后者立马尴尬地无地自容,老脸蹭地就红了。讪讪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于思亮连连朝秦小川使眼色,自己迎上去笑道:“何翰年龄还小,有点年轻气盛。您不要介意。开始我们也不习惯,相处久了,才知道他的好处。其实他是个很好带的球员。”
终于有个台阶好下了,余达开暗暗感激于思亮的举动。难怪老郑会这么看重他,瞧人家多会察言观色。
如是就打着哈哈道:“人不是都要相处才能了解对方吗!也怪我脾气燥,不知道你们的训练方式。我就是这个脾气,过去了什么火都消了。何翰,你可别和我这个老师傅怄气。都快上车,外面热死了。”
于思亮给他一个台阶,他顺手给了秦小川一个大坡。
先把人稳住再说,别的以后看着办吧!老郑都吃瘪了,我逞什么能?余达开如此自我开解。</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