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杨平安來到扬州后,所面临的最危险的一刻,不想以往,不论在偃师、在山东、在洛阳亦或是在南京,总会有人在出手相助,
或是老苏头或是杨曌的天策卫,可以说他以往所面临的危险,都只是表面上的,
但这次不同,
老苏头自尽投江生死不明,杨曌于南周登基,正忙于将天策卫融于南周之中,都无暇顾及他,这一次,除了依靠自己之外,他是在想不出还能指望谁來帮自己,
他从不是那种任由别人宰割的姓格,哪怕形式对自己再不利,也要拼死一搏,想杀我,那就要付出代价,沉重的代价,
左手枪,右手鸳鸯匕,紧跟在安禄山身后,杨平安冲了过去,
四人长期厮混在一起,多少还是形成了默契,在动手的那一刻,四个人都明白这是他们今曰最后的机会,敢在二百弓弩手折返回來之前,他们必须从此处杀出,
箫世奴肯定不会自身犯险,他不怕杨平安,但忌惮杨平安手中的那件凶兵,尤其是杨平安即便被五六个人围攻险象环生,他也未曾使用,
杨平安很清楚,陷入重围的他,绝对沒机会更换弹夹,所以他只有七次机会,也就是手枪中的七颗子弹,
也不知道箫世奴是如何得知五四手枪的填弹数,不过他说错了一点,杨平安的手枪里,始终都填装八颗子弹,
多出的那一颗,或许就是今曰扭转乾坤的唯一机会……
杨平安等人的形式很不好,他自己被五六个人围攻,而且对手似乎都知道他右手中那件物品的厉害,避开之余还尽可能想要将其打落;安禄山被四个人围攻,空有一身蛮力却疲于应对,也落入下风;杨国忠和李林甫就不用说了,俩人凑到一起联手抱下姓命就不错了,根本不用指望他们身上能发生奇迹,
这些尚在杨平安意料之内,但有一件事却出乎了杨平安的预料,,道济跑了,很不仗义的逃了,
箫世奴似乎也很清楚道济的厉害,因此除了围攻杨平安等四人的人手外,其余二十人全都去围攻道济了,
原本还坐在地上诵念往生咒超度陈兴的道济,见到这么多人凶神恶煞冲过來,二话沒说施展轻功几个纵身便消失在树林深处,气的杨平安几人心中大骂不已,
“我的驸马大人啊,你不是一向诡计多端么,怎么今曰落得如此下场,”站在外围的箫世奴,目光从未离开过杨平安,他來扬州的任务只有一个,,杀死杨平安,替太师除去心头大患,
“你们几个听清楚了,人家毕竟是驸马,怎么着也有留个全尸,好喂狼,哈哈哈哈,”
破败的庄园内,惨叫声和哭喊声还在继续,只是越來越小;庄园外的杨平安也是狼狈不堪,后背、手臂上皆有伤口,血涔涔的,
一切都要结束了,结束在这破败的庄园周围,沒有了老苏头和天策卫保护的杨平安,面对如此乱局,凭他一己之力根本难以抵抗,
然而异象发生了,只是这异象并非发生在杨平安这边,而是在那破败的庄园内,
“啊,”
原本已经渐渐趋向停息的惨叫声突然又响了起來,而且越來越大,弓弩破空之声更是清楚的传到了这边,传进了杨平安耳中,也传进了箫世奴耳中,
后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转向庄园方向,那边似乎出现了变数,
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数,
箫世奴心头一紧,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担忧之情,双眼一眯:“不要在拖延时间,立刻诛杀杨平安……卑鄙,”
他最后的一声怒骂,源自于一次偷袭,针对他的偷袭,
一支利箭从他身后射來,瞄准的正是他的后心,
好在他心中早有戒备,听到身后风声袭來,腾空跃起于半空扭转身形,同时拔剑在手打掉了射向他的箭枝,
“何方鼠辈,竟敢偷袭本公子,”箫世奴心中大骇,刚才虽说他挡下了那一箭,可是箭枝传來的巨大力量,震得他虎口发麻,
对手很强,
回答他的是一声娇斥:“众将听令,保护驸马,将这些贼寇悉数格杀,”
随着这声娇斥,无数兵马从四周杀出,就好像是突然冒出來一般,涌向了杨平安所在之地,
这些兵马是真正的精兵,精神十足斗志昂然,随时从四面八方围了过來,可看上去并不显得散乱,将箫世奴等人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