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亚男一阵风似来到那人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喝道:“喂,你牛什么,真以为我舅舅怕了你。”
那人推开方冯亚男的胳膊,淡淡地说:“我没有说你舅舅怕了我,只是说他的祖传临摹手法是幼儿园级的。”
“你……”方亚男气得一跺足:“好,那我跟你比,不就是临摹吗,来啊。”
“你?哈哈。”那人狂笑一声:“别说是你,就是你外公在世,也未必敢说这句话。”
陈冬听那人如此狂傲,也觉有气,不过一想,自己当初不也是这种性格吗,看看方亚男,显然,两个相同性格的人碰在一起,有的看了。
方曲走上几步,淡淡地说:“听说阁下到艺术馆来了三次了,每次都想挑战我弟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那人瞥了方曲一眼,说:“行啊,今天你们姐弟都在,那我就明说了吧,我不为别的,就是觉得冯家天下第一临摹世家的称呼有些过了。”
“呸呸呸。”方亚男骂道:“不知天高地厚,天下第一临摹世家是书画界朋友送的,你想收不去?没门。”方政赶紧将女儿拉到一边,低声说:“少多嘴,有你妈妈和舅舅呢。”
那人并不和方亚男一般见识,目光落在冯直的脸上:“冯馆长,我已经来了三次了,难道你就不肯指教一二?”
冯直看看冯曲。冯曲正要说话,陈冬走上一步,抱抱拳:“不知这位老兄怎么称呼?”
那人瞥一眼陈冬,摆摆手:“这是前辈之间的事,后辈们还是少插嘴。”
陈冬心中有气:“有句老话叫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阁下怎么就认为我们年轻人不行呢?”说着,陈冬朝方亚男瞥了一眼。方亚男本来对陈冬没有好感,但听了这话,心中特别的舒服,胸脯一挺,说:“就是,说啊,叫什么名字,师承哪里?”
那人想了想,朝冯曲一抱拳:“在下汪有为……”
方亚男冷笑道:“有为,我呸……”
冯曲瞪了女儿一眼,对汪有为说:“既然汪先生三番几次前来,非要交流画技,也罢,弟弟,你就跟他切磋一下吧。”
冯直有些迟疑,但还是走了上来。汪有为眼睛一亮,说:“想切磋可以,不过,咱们有个条件,必须要当众公开,我要让石城人看看冯家的临摹技艺,到底有多高。”
冯曲点点头:“好,我冯家虽然一代不如一代,却也不是软骨头的人,不过时间和比赛的方式怎么说?”
汪有为从怀中掏出一张叠着的纸,放在画案上,说:“这是原图,比赛时我们都以临摹为主,限时三个小时,谁临摹的逼真,更接近原画,那么,谁就是赢家,怎么样。”
方亚男叫道:“不公平,这幅画你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早就胸有成竹,闭着眼也能画。”
汪有为说:“这个无妨,我可以将画放在你们这里,你们好好揣摩,而且,比赛时间有你们定。”
冯曲说:“好,明天上午九点,至于比赛地点,我就就在我的文化大厦吧,一楼大厅,到时候我会安排赛场的。”
汪有为哈哈大笑,起身甩袖离去,居然看也不看大家一眼。
“真是个狂妄的家伙。”方亚男三五几下便将汪有为留下的画展开,猛然一愣,叫道:“妈,是《双美图》。”
陈冬一听,赶紧凑了上去,只见上面画的果然是双美,线条优美,笔法老道,而且非常熟悉。
这是我的临摹画啊。陈冬心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记得当年自己为了欺骗范且,曾经几次临摹《双美图》,这是其中一张。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冯曲看到《双美图》时,先是两眼发光,接着摇摇头:“不,这不是真的,因为你外婆说,真的《双美图》是明末时期的,纸张和墨迹都不对。”
陈冬心道:汪有为怎么有我的临摹作品,难道他和我也有什么关系吗?还是和我所认识的朋友。汪?他姓汪,不会是汪雨的后代吧?陈冬想到这,又摇摇头:怎么会呢,汪雨身陷《双美图》,红尘师娘说了,她下落不明,不会是她的后代的,天下姓汪的多了,再说这是石城啊,我怎么胡乱联系。
冯曲见陈冬在沉吟什么,走了过来,说:“这位先生,我们该回去了,你住在哪里,我让老方开车送你吧。”
陈冬忙说:“我们顺路。”
路上,陈冬坐在车厢里,依然在胡思乱想,他总觉得那个狂妄的汪有为会和自己也有什么关系,但随之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冯曲问他姓什么,叫什么,他只是支支吾吾,也没有说出什么来。当然,如果他将自己的姓名一说出,立马会震惊冯家和方家的人,因为封玲早就和后代们说起过他的故事,而且关于他的传说,不但是和他有关系的亲友的后代,就是石城的普通市民,也有许多知道。
来到文化大厦下面,车停住了,冯曲向陈冬点点头,带着方政和女儿,上了八楼。
陈冬正要进去,听到几个年轻的学生从楼上下来,正议论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