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阳投来不置可否的眼神,稍稍撇了撇嘴,大约是想看我打算怎么演下去。不行,我得接着演下去,我感觉自己好像又挖了个坑,没坑到别人,把自己陷进去了,有点找不到台阶下。
笑,指指前方的路,“我先走了。”
“拜。”他居然这么大方地跟我说拜拜。
我心里腾了团火,一边往前走,一边在琢磨,他该不会真的是想等网友,对我的出现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吧。
啊?啊?难道是这样?一、二、三、四、五……我走了十步,背后没人叫我的名字,我忽然对自己笑了一下,燕小嫦,你可真无聊。
我回头,大叫,“王昭阳!”
他侧身用欣赏的目光望着我,微笑的时候嘴角的弧度,让人恨不得上去舔一口。
没有走近,我就这么看着他笑,他也看着我笑,然后缓缓一步步走向我,习惯性撩了下我的刘海。
这个变态,就喜欢把人家刘海撩起来,看人家露着大额头的丑样子。
似乎想说什么,哎呀这时候还说毛线啊,我直接踮着脚上去亲,手臂缠绕在他腰间,品尝他的体温他的气息,品尝属于他的一切一切。
如果我是个小妖精,如果我有一颗赖以生存的精元,我会吐到他的身体里去,把最完全最重要的自己,托福给他。
他陪我接吻,闭着眼睛缠缠绵绵,舌尖的触碰引诱中带着一丝享受,嘴唇一下下轻轻张合时,那感觉尤其绵软,亲一亲整个人都要酥了。
我觉得我已经没有脑子没有骨头了,想把所有所有都赖在他身上。
顶着我的鼻尖,我小声抱怨,“你早就看出来了。”
他轻声微微沙哑,“连小五都看出来了。”
“我装得有那么差么?”
他只笑,不说话。
不是装得像或者不像的问题,一个人曾经无时无刻在自己身边,他走路的步伐,他每一个琐碎的小习惯,他身上会散发出的感觉和气息,会深深印在脑海里。无论再更改面容,改变声音和语气,俗话说,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我挽着他的胳膊,走在沿海公园边,路上行人熙熙攘攘,那是生活着的,平静幸福的背影。
“听说你给了我阿姨三万,供我上大学。”我说。
王昭阳,“从哪儿听说。”
我在他胳膊上掐一下,还想抵赖,现在该抵赖的是我好不好。看着他,“我告诉你啊,这钱我是没打算还了。”
王昭阳皱眉,“这样不好吧?”
“你还敢要!”我眉头皱得更紧。
他笑着,仿佛看着个小傻子,我撅嘴昂头对着他,“你想怎么要!”
他靠近,嘴唇贴近我的耳畔,“你猜?”
老子不猜,老子从来都猜不对。耳边湿热的呼吸,勾起一道撩人的温度,一瞬间的想法是,我好想上他啊,和最开始时候一样,我好想上他呀。
灵与肉从来都是一个整体,即便灵魂缠绕得再紧,也需要从肉体上找一个发泄的出口,我想把他抱紧,做最疯狂最激烈的事情。
我笑着拉起他的手,短暂奔跑后打了一辆车,杀回我和吴玉清现在住的宾馆。
前台开房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肚子饿,本来约这个时间是打算先吃顿饭的。
往电梯走的时候,王昭阳牵着我的手,我不禁感叹,“哎呀我好饿。”
王昭阳眼神锋利,“出息。”
我冲他吐舌头,走进电梯,开始拥吻,他缓缓抬手,按下一个楼层。
进门没开灯,直接脱衣服,床上,我压着被子他压着我,我微微抬起使他顺利进入我的身体,微吟一声,我贴着他的脸,“密码是多少?”
“你想知道?”他嗓音低沉地问。
我点头,他亲吻我的眼睛,“看我心情。”
我不禁扭动身体,“说嘛。”这一扭,可能把他弄疼了,不禁也发出一声微叹,责备地瞪我一眼。
我抿嘴有些不好意思,他问我,“傻不傻。”
我用脑袋在他脸上撞了一下,撞到他的嘴巴,他又吟,“啊,疼!”
揉了揉嘴角,他用一种欲求不满而愤怒的目光看着我,“你能不能专心一点。”
……
揽着我,他给前台打电话叫了外卖,挂掉电话又揉了揉自己的嘴角,我也跟着上去揉揉,“他真的打你了?”
他无奈地看我一眼,我问,“疼不疼啊?”心疼地抱着他,他说:“如果让他打一下,能帮你分担一些,我觉得很划算。”
“你真好。”我抱着他,皮肤在他身上蹭啊蹭,好舒服。王昭阳大约正在享受这瞬间的温存,咳咳,不好意思。
“密码是什么?”
他皱眉,我锲而不舍,“密码是什么?你就告诉我吧,我都快憋死了。”
他笑,笑起来身体都在颤颤,他说:“你猜不到。”
“那你还让我猜!”
吻我,“等结婚了告诉你。”
结婚。
“密码是什么?”
“生完孩子告诉你。”
生孩子。
“密码是什么?”
“当妈的玩儿什么游戏!”
“王昭阳你他妈就是个骗子,老娘为了个密码,你说结婚就结婚,你说生娃就生娃,你还不告诉我密码……”
我跟他装哭,王昭阳把嘴撇得挂油瓶那么长,说,“你可以考虑退单。”
我看着旁边的奶娃,欲哭无泪啊,我就是想知道,我憋了一年多了我就是想知道。
“其实……”他说了实话,“当时我改了好几次,最后我也忘了……”
“那你还让我猜!”
他勉强笑一下,“这不是哄着你,好听话么?”
我坐在床上,“你这个骗子,你无耻你卑鄙你没有原则,你连自己的学生也骗,你变态!”
王昭阳自岿然不动,也不跟我吵嘴,手指戳着宝宝的脸蛋,“唔,妈妈又开始骂人了,妈妈好粗鲁,跟爸爸去睡好不好?让她自己反省。走。”
看着他抱走孩子,我……哎,栽了真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