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黎阳城外人山人海,奇装异服者不下上百,围绕人数更是一眼望不到边,里三层外三层直接是说少了。
不过城下泾渭分明,九座临时搭建的高台上立于城下,高台之上分别站有一人,分别为八大部落酋长之位,其实另外一座高台本不该存在,毕竟九图已经名存实亡,但那位老妪硬生生的向另外八大部落争取到了九图这一高台。
老妪独站高台,高台阶梯上一人都无,正如九图已成孤舟,而其余八大部落阶梯上依次站有头领大目。
季蚩部落札木齐真,一身黑金龙袍,竟是一副帝国君王衣裳,值此之际竟然敢如此穿着,季蚩意图称帝之心昭然若揭。札木齐真不顾他人目光,十年之后便是神复苏也只能望着季蚩一统北地,坐北望南。
另外七座高台,分别是另七大部落酋长,眼神望着札木齐真的时候有着浓浓的忌惮之色,特别是与季蚩比邻的目雷望呦,九图覆灭,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目雷酋长与望呦酋长对视一眼,心中有着自有一份联手打算,其余部落酋长也是神色担忧,北地这些年纵然有着矛盾,但在神之镇压下不过小打小闹,未来十年整体平淡多年的北地将掀起滔滔战火了。
九座高台之外,是另外小部落酋长,不曾有资格登台,只能在远处瞭望,更远方季蚩部落共计有着一万大军驻扎于此处,水丽旱魃等大部落竟然也是带了不下万人,而九图只有仅存的三千人,显得寒碜得很。
风云交汇之际,北地之神现于黎阳城头,凌衍目光中这位神看不清模样,浑身周围被一团白雾缭绕,看着的确如同书上说的神仙,气霞升腾,五彩光线,神不现真容,更令人向往。
不过站于札木齐真身下阶梯最前两人之人眯起了双眼,这层阶梯原本是大部落两位头领所站,但如今季蚩这里站着的头领只有札木齐次,另一人不是头领,而是位铁面遮脸,长发披肩,紫青貂袍腰系白玉之人,脚踏甚至比之札木齐次还要往前一寸,看见这人北地其余无论百姓还是大目心里都发颤,毒师韩子,多年不曾出现,还以为死于非命了呢,没想到居然还没死。想到内有毒师汉子,外衣银枪曹青,季蚩越发令人惊惧了。
这位季蚩无双谋士铁面只露出嘴脸眼,双眼似乎有光,直透黎阳城头,可纵然他使劲地盯着看,也看不清神的真容,果真啊,凡间人不可窥探神。
“跪拜我神!”札木齐真领头,黎阳城外数十万人齐齐跪拜城头上那光影中之人,那是信仰,是北地得以越发强盛的源泉。
“你究竟是是不是南意思呢?”混于人群中的凌衍也跪了下去,心里却在活络,众人起,神开口,如同黄钟大吕振聋发聩。
“即日起十年后,吾将不管世事,所以今日交代一些事!季蚩!”
札木齐真身穿龙袍,仍是低下头颅,神色平静万分语气却是尊敬得很,“听从我神教诲。”
“季蚩得天独厚,命数使然,但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好自为之。”
“札木齐真必牢记于心。”札木齐真三跪九拜,重新站立,好一个得天独厚,好一份命数使然,但我季蚩不为月,不为水,何来亏,何来溢。
“目雷,望呦!”
两位酋长躬身听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