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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米 一辈子,必将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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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毕母就扯了扯坐在身边儿的毕笙源。

“阿笙,你过来,我有几句话要给你说。”

毕笙源皱眉,身体像是不会动弹般,“要说什么?就这儿说。”

歪了歪嘴巴,毕父毕母再次互望了一眼,对了对眼神儿,又望向他家大姑。儿子这个样子,他们心里的担忧更是多了几分。

又不着边儿的说了几句,思忖一下,踌躇的毕母还是胀红了脸,准备将话题挑明了说。

“亲家母,小井这孩子人品很好,咱们毕家也是真心想让她做咱家儿媳妇儿的。发生这样的事儿谁都不想,确实是不幸……不过,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年妈目光望过去,微微笑着,表情很平静。

“说吧,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咽了咽口水,毕母似乎难以启齿:“亲家母啊,想着小井这孩子吧,我们跟你的心情是一样的难过……可是,老毕家就阿笙一个孩子,你看这种情况……他们两个人也还没有扯结婚证儿,现在新时代,法律上也不认可这门婚事儿……你看这个……”

毕家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

他们不想摊上这份儿飞来的祸端。不过,谁家又愿意让儿子守着一个不会醒,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的植物人啊?

咬了咬牙,范铁别开了脸,一脸阴沉。

年妈闭了闭眼睛,微笑着点头,淡然的说了两个字。

“我懂!”

吕兰是一个有文化的军嫂,做了一辈子的乡村小学教师。她的见识并不短浅。其实刚才毕母一开口,她就已经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了。

同样做为母亲,她是真的理解。

一转头,她笑望着毕笙源,“阿笙,跟你父母回家去吧!你和小井这门亲事,咱们就当从来没有过。我替女儿做主了,就当是她甩了你……跟你没有关系。”

这样的大气,不是一般女人能够做得到的。

正如她自己所说,年小井的性格大多是随了她的,不管任何困难的时刻,都不愿意被人看轻或者倚仗别人。

更何况,让人家一个活蹦乱跳的大小伙子,没有结婚就守着一个成为了植物人的姑娘,她于心不忍。

“阿姨!”毕笙源胀红了脸,胸膛起伏着有些激动,微微有些颤抖,哽着嗓子喊了她一声儿之后,又偏过头去怒视着他的父母,样子似是气得不行了。

“爸,妈,要走你们走吧。我是小井的男朋友,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这个是实事。在这种时候,你让我走?我还是人么我?”

“阿笙!傻儿子——”毕母也有些难过,不过却非常坚持。在这种事情上,他们不可能迁就儿子的想法。喊了一声儿,毕母和他大姑的泪珠子,同时滚出来了。

“你长大了,你有爱情,你有想法,你想过你爸妈么?怎么跟父母说话的,嗯?我们是为了谁?咱们毕家就你一个儿子,你要对小井尽义务我们没有意见,可是你也要量力而行啊……你怎么尽义务?守着她天天端屎端尿么?你的父母谁来养活,她一辈子不醒,你就当一辈子鳏夫?让咱家毕家绝了后?!”

“就算她一辈子不醒,我就守着她一辈子……”

“毕笙源!”怒吼的人是威严的毕父,一拍凳子,“还反了你了!”

郁闷地撑着额头,毕笙源无奈的叹气,“行了,病房外面不要大吵大闹,爸妈,大姑,你们先回去吧。我会考虑的——”

冷哼了一声儿,毕父看上去在毕家是拿捏大事儿的人,言语并不多,一把拽过毕母站起身来,狠狠指着自己的儿子。

“你自己动脑子好好想想吧,不是我们狠心,这个不是冲动就能解决的问题!哼!”

“行,你们回吧。”

毕笙源难堪地挥手,想要快点儿支开父母,不想让他们在这儿闹事儿,惹得年妈更难过,又让范铁看了笑话。

于是乎……

毕母哭哭泣泣,毕父满脸寒霜,毕姑一步十回头,不停向毕笙源使着眼色儿……不过,三个人总算是离开了ICU。

几个人面面相觑。

小结巴心情沉重,褚飞耸了耸肩膀,从始自终没有搭话。年妈表情依旧只有一个——平淡,像是早有预料。

而范铁,缠着绷带的手腕抱着,想在思考什么。

四周的空气,再次冻结了。

不得不说,人类的情感,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在遭受一次又一次的考验面前,有时候真是不堪一击。

没有人可以避免,现实它真的存在。

几个人怔愣了很久,范铁突然站了起来,跛着脚,绷着自己受伤的身子骨,拍了拍毕笙源的肩膀,一歪脑袋。

“你过来一下,咱俩谈谈!”

毕笙源抬头看着他,紧握的掌心里全是一片冷汗,还没有从父母的喝斥里回过神来儿。抿了抿唇,他点了点头跟着起身。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开了。

吸烟房里没有其它人,只有他们二人。

吐了一口气,范铁从衣兜里掏出烟盒儿,打里面抽出两根儿香烟,自己叼在嘴里一根,又递了一根过去。

毕笙源推开:“不好意思,我不吸烟。”

点了点头,范铁轻描淡写地笑:“好男人!”

将香烟放回去,他又慢条斯理地掏出火儿来,‘啪嗒’一声儿点燃了烟,深吸了一口,心里默了默,觉得话题可以开始了。

“这事儿,你怎么打算的?”

“什么怎么打算的?”毕笙源不答反问。

对于范铁这个男人,他没有什么好印象。上次的重伤没有忘还是其次,而年小井这次又是因为他才伤成了这样。情况突然,几乎打破了他对未来人生的所有规划。

因此,对范铁,他没有什么好脾气。

微眯着狭长的眼睛,范铁看着他,目光有点毒。

“关于小井!”

鼻翼里哼了一下,毕笙源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妥协:“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小井是我名正言顺的女朋友,我该照顾她的!”

“兄弟,容我直言,你照顾得起么?”范铁自小就是狂妄的性子,一句话不带拐弯,直接捅到底,穿透人家的短:“你不要告诉我说,你父母的话你完全没有听进去。毕笙源,我也对你说句实话,你现在对她放手,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你说呢?”

平静地睨视着他,毕笙源穿着剪裁合理的西服套装,看上去格外干练有才气。他是一个稳重又内敛的男人,受了范铁的奚落,也特别能沉得住气。

“范先生,也容我直言一句,你真心没有资格同我说这些话的。你是谁啊?前男友?!小井是我的正牌儿女友,你凭什么对这事儿指手划脚?”

范铁轻笑了一声儿。

对于他绵里藏针的尖酸和刻薄,他反常地没有生气。

一个男人经历过痛苦的失去,才会迅速的成长。年小井的舍命相救,无异是范铁成长的推动波。

舒展了一下高大的身体,他放松地倚在了墙上,又吸了一口烟。长腿儿交叠,嘴角浅淡地勾起,望向毕笙源。

“我是为了你好,不要不识好歹。”

“哦?那我谢谢你了!不需要。我爱她,你信么?”

“我信。她值得爱。”目光微眯着,范铁注视着自己的情敌,有些讶然自己向来浮躁的内心,这一刻会如此的平静。

也许,年小井从认定的死亡到植物人,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种跨越式的进步了。经历过最伤的痛,其它的也就不算什么了。

因此,他的情绪不再失控。

哪怕有微薄的希望,总比彻底没戏更值得他庆幸。

黑眸深处流动着一丝波光,他叹息一声,声音浮沉悠远。

“你想知道,我的理由么?”

毕笙源拂了拂袖子,“讲吧?我听着。”

一勾唇,范铁看着他:“第一:她的痛苦,只有我可以分担。”

视线微敛,毕笙源冲他苦笑,“范先生,你还挺有自信。”

范铁靠在那儿一动不动,面上波澜不惊,声音却非常严肃。

“第二:我说你照顾不起,并非儿戏。说点实在的吧,小井接来了会有非常冗长的治疗过程。在这个漫长的过程里,醒不醒得过来还是其次……兄弟,我就想问你一句话:医疗费,护理费,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你承担得起么?就算你承担得起,你的父母会允许你砸锅卖铁么?”

毕笙源面色微变。

范铁目光复杂地盯着他:“而我可以。”

笑了一下,毕笙源有些难堪:“范先生,你还真是直接,侮辱人吧,从来都不带转弯的。”

范铁欺身一步,离他近了一点,锋利的眉毛挑起。

“你该知道,这不是侮辱。这就是你们讲的现实。”

毕笙源敛下了眉眼,吸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说,“你说得全对。不过,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骄傲如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

在这样的境地里,如果他离开了年小井,这一辈子都不会好过,更加允许不了自己的良心。

大概任何有作为的男人,都会如此。

空气,再次凝结。

范铁到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坚持,微眯了一下眼睛,紧握的拳头又松开了,声音有些嘶哑,拉得有些长。

“第三:你可以一直等下去么?行,我承认,你兴许可以等她一年,两年,三年乃至五年。可是,你问问自己的心,你能等她十年,二十年吗?甚至一辈子,嗯?”

毕笙源微愣。

看着面前这个总是在他面前趾高气昂的纨绔子弟,一时间,竟然有些答不上话来。

他承认,他不敢保证。

尘世浮华,谁能保证未来?!

微微勾起唇,范铁吸了一口烟,没有看他,声音飘渺:“但是,我可以等,一直等,就算她不醒,我也会一直等。”

他的坚定和坦然,让毕笙源再愣了一下。

“你还真是一个痴情种。”

目光深深地看着他,范铁的声音更加轻飘了:“第四:最主要的一点……她爱的人是我,不是你!你信么?在同样的情况下,如果那个人换了是你姓毕的,她未必会舍得为你去死。”

针针见血,字字封喉,一句一句诛心。

毕笙源攥紧了拳头,目露艰涩,没有说话。

范铁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对我说过,你非常了解她。既然你了解,那么,你问问自己,这话假,还是不假?”

下意识地缩了缩一下手,毕笙源继续无言。

范铁继续盯着他:“曾经错过她,是我不够好,更是我一辈子的遗憾。我觉得是老天给我机会来弥补,不管对与错,我都不想再错过。今天的结果,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毕先生,我打听过了,你工作很努力,非常有才华,有理想有抱负,并不满足于仅仅做一个小小的财务总监。可是,你应该知道,在这个社会,很多理想单凭努力是没有用的。”

说到这儿,范铁又自嘲的笑了一下:“或许你骨子里瞧不上我这种打娘胎出来就是纨绔的男人……不过,下面就是我要说的第五点:我可以让你安稳做上你们公司华东区总经理的位置,让你好好施展你的抱负,你的天空会更远更高……”

“你……”毕笙源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

他在侮辱他,他在挑战他的底线。

可是,他却悲催的发现,有那么一点点心动。

是啊,范铁他是谁啊,金钱,权势,美人儿,从来打娘胎里就有了,不需要他动一根手指头,就有人会自动送上来。而他自己?从小就必须比别人更加努力的读书,考学,找工作,花费别人百倍千倍的努力,都未必会有任何成就。

就算他奋斗一辈子,或者都得不到他刚才许诺的位置。

他是爱年小井。

可是,他已经不再是冲动的少年。

抿着唇,范铁在笑。

毕笙源也在笑。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却不愿意承认。虽然他毕笙源爱年小井,可是年小井爱的人却只有一个范铁。她可以为了范铁毫不犹豫地去死,却必然不会为了他毕笙源去死。

看着范铁英俊张狂的面容,毕笙源的心底,如同海潮般泛滥了某些情绪,“其实我一直错看了你……你并不幼稚,懂得拿捏短处!”

嘴角牵着一抹阴郁,范铁加重了语气:“错了!我不是在侮辱你,我是在恳求你。是想要帮助一个有能力有抱负的男人去实现他自己的理想……不管从哪一个方面讲,我都是为你考虑!而我要的……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毕笙源苦笑着注视着他。

一圈暖色的光晕洒下,落在范铁飞扬的眉眼上。上面只写满了四个字——势在必得。

为了一个或许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植物人……

——

两个人再次回到ICU病房外面,情绪和刚才有些不同了。

毕笙源轻轻蹲了下来,蹲在年妈的面前,小声儿说:“阿姨,你好好照顾身体,我……先走了,还有一些工作要忙。小井要是醒了,我再来看她。”

年妈看着他,什么也没有问,拢了拢额头落下的几缕白发。

“去吧,好好工作!”

“嗯。”

毕笙源望了一眼紧闭的重症监护室,心里酸涩的冒着苦水,一个‘嗯’说得极轻极轻。

他知道自己放弃了追求两年的爱情。

可是,他别无选择。

一个女人她最深的爱没有给自己,她耗尽生命去维护的是另外一个男人。而且,他真的没有能力去负担她的未来。

他又怎么扶着她走下去?!

她要过的生活,他毕笙源给不了,而别的男人却可以给。

放手了!

他也知道,这也许只是他在为自己的离开和市侩找一个更加充足的借口,来说服自己,或者安抚自己的良心。

罢了!

默默地转身离开,他笑着告诉自己:离开年小井,只是为了让她更加幸福。

年妈妈叹了一气,看着他孤寂落去的背影。数秒后,又转过头来,望着身上缠得像一个科学怪人般的范铁,笑了。

“你做得对。”

“阿姨,你知道我做了什么?”

年妈妈笑了,“他其实是一个好孩子,何必让他跟着搭进去。”

咬了咬唇,范铁眉头挑起:“对!因为我想把自己搭进去。”

年妈安然地凝视着他,“我想,这一次,我拒绝不了你。”

范铁轻轻叹息,额头上的青肿有些颤,“嗯,没错儿,我自己都拒绝不了我自己!”

“范铁,你有多爱小井?”

“说不上来。反正除了她,我爱不了别的女人,这算不算很爱呀?”

其实吧,他真的努力过了。

在航空兵学院的三个月来,他一直在努力。

可是,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再也左右不了他的神经。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年小井,能够让他的感官,如同井喷一般的疯狂。

年妈妈微默,问:“如果她永远不醒呢?”

“那我就会永远等下去,你相信我能做到么?”

看着他熟悉的眉眼,年妈妈有些叹息。

兴许,这就是孽缘。

“我相信。”鱼尾纹在脸上轻颤,年妈妈幽声一叹,“范铁,你也是一个好孩子。不过,我想告诉你,真的不值得。”

转了转有些酸胀的脑袋,范铁往后一仰,身体靠在墙壁上,声音也有些幽幽。

“阿姨,多谢你的认同。可是吧……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要怪就怪——”

话到此,他停顿了……

数秒之后,又突然勾起了凉薄的唇,有些玩世不恭地眯起双眼。

“……就怪那一年的雪花儿太冷,而我的心太热。差不多那个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吧,我这一辈子……必将不能负她。”

年妈妈心里微颤,眼圈儿顿时湿润了。

好熟悉的一句话呀!

有多少年了?

不曾想,竟然会在他亲儿子的嘴里再次听到。

思忖间,她目光微微一转,突然错愕了。

视线定格了几秒,落在了不远处的走廊尽头,一个和范铁熟识的男人身上。

范援朝?!

他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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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妞们,年会费到10号止,大家再坚持一下,动动白嫩的小手哦,二你们!木马——。

那啥,不管情节如何走向,一定要坚信——那个二货作者,她是一个典型的亲妈,特别爱她的孩子们!咳!

所以,有气儿的就拿月票啊,年会费啊冲我来砸。什么碎碎念啊,不要骂咱孩子啊!票兮兮砸我一头疱吧,大碗接着,绝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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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榜】截止今天,《宠婚》解元以上官员45位了哈!拍个巴巴掌!

恭喜新晋衔贡士大官人——【me字母】姑娘,嗖嗖升级的妞~巴巴掌啊,猛猛的

恭喜新晋衔解元大官人——【phy011】姑娘!同志们,巴巴掌来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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