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音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勾起唇尾看着面前的两个跳梁小丑。

她偶尔抬头看一眼墨云压顶的天空，默默地说，“哥，我今天就用仇人的血，来祭奠你的灵魂。”

崖上有劲风吹过，和着流水声，在阴沉的天空下，更增添了几分凛冽。

叶芝琳本就害怕，越是祈祷，越是闻着纸钱和蜡烛燃烧后的气味，心里越是阴森恐惧起来，不停地磕头求饶。

女仆本来是不怎么害怕的，她只是陪着来作戏，但是受叶芝琳的感染，也越来越心里恐慌，因为叶芝琳把额头都磕破血了。

她跪直了身体，左右观看，只觉得一股阴冷之气，直往后颈里钻，颤颤微微地回头，一眼看到了手拿鳄鱼皮鞭，脸上戴着黑色面具的顾佳音。

“鬼啊！”女仆大呼一声，便吓得晕了过去。

草包的人生就是这样不堪的。

“扑通”一声，女仆再没了声音，本就极度恐惧的叶芝琳骤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唤着仆人的名字，但是连唤了十几声也没得到回音。

因为看不见，全世界都是黑暗，更是生生将恐惧放大了数十倍，她感觉精神世界已然超负荷，这种未知的恐惧，让她瞬间崩溃，倏然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顾绮云，你这个阴魂不散的贱人，你是真的要害死我啊？”

“我是害过你，但是谁让你家世那么好，长得又那么漂亮，你勾走了我的男人，我嫉妒你啊。”

叶芝琳一边哭一边胡言乱语，像个十足的小丑。

顾佳音嫌恶地摘下面具，将长发抿至耳后，阴冷的色调，“叶芝琳。”

叶芝琳突然顿住，茫然地睁着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感觉冷风从背后袭来，她战战兢兢地问，“顾绮云，是你吗？”

“不是，”顾佳音笑了笑，“我是她的女儿，顾佳音。”

叶芝琳蓦然转身，尽管看不见，她还是面对着顾佳音的方向，“一切都是你装神弄鬼？”

“没错，”顾佳音说，“你的眼睛也是我弄瞎的。”

想起自己好好的贵妇生活，就因为这双眼睛瞎了，而变得一团糟，叶芝琳恨得牙齿交得咯咯直响，“顾佳音，我要你死……啊！”

话音未落，脸上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鞭，一条狰狞的伤痕赫然其上，她的人也像风中落叶一般，倒在了水里，她看不见，血染红了溪面。

叶芝琳忍着巨大的痛意，挣扎着爬起来，“顾佳音，你这个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顾佳音寥寥地笑出了声音，“叶芝琳，我今天就送你下地狱，至于你做了鬼以后，敢不敢回来找我，那就等你做了鬼以后再说。”

“不过，”她说，“我觉得你是没有机会来找我了，因为你死后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不可能还有机会来人间了。”

顾佳音将手中的皮鞭挥得猎猎作响，“今天，我就好好让你尝尝这鳄鱼皮鞭的滋味。”

说着，不待叶芝琳作出任何回应，她手中的皮鞭已经雨点般落了下来，打在叶芝琳的身上，所过之处，皮开肉绽。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