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鼎微微一笑,道:“因为我已经猜到她要行刺了,所以有了防备,不过她的速度太快了,尽管我有了防备,还是慢了一点,让她伤到了王爷。”
“哦?你是怎么猜到她要行刺王爷的?”
“说来也简单,她跪在地上拿着那封信,说是给王爷的,但是她另一只手却紧紧攥着哭丧棒不放下。按理说,她跪在地上,给王爷呈现书信,应该把哭丧棒放在一边,双手托着,这才符合礼数。如果说这还只是让我觉得有些蹊跷,那她后面的行为就只能说奇怪了。——王爷已经答应了复查她父亲的案子,说明了让我负责,这不正是她希望的结果吗?可以我去准备从她手里取信的时候,我没有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任何的欢喜,同时,我发现她的身体微微在发抖,这是一种高度紧张的结果,肯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即将发生,所以她如此紧张,显然,这个紧张肯定不是来自于她父亲的案子,因为案子已经说了要复查,案子给她的不应该是紧张而应该是宽慰。接着,她没有把信件给我,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这让我确定,她一定有甚么别的目的!”
萧家鼎说到这里,傅渊有些不明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王爷已经指定我作为她父亲案件的复查者,现在复查者要取信,她竟然不给,而且连复查者都没有看一眼,这就说明,她那一刻的心思,并不在案件复查本身上!所以,我就留心了。就是这样。”
傅渊赞叹道:“你说得虽然简单,但是,她的这些反常大家都看到了,但是没有人引起重视,唯独你,而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作出反应,这就证明了你的本事了!佩服佩服!”
萧家鼎谦逊了两句。看了一眼在王爷车辇的另一侧和后边的另外两个侍卫长,低声道:“那两位是谁?我觉得他们武功都很不错啊。”
“另一侧的那个是杨王妃的侍卫长,名叫常锋,他的圆月弯刀带有一种西域的意思,出刀招数非常的诡异,不熟悉的很容易着道。后面那个是卢王妃的侍卫长,名叫邵东。卢王妃去世了,他就回到了我这里,跟我一起负责王爷的安全。邵东的长刀刀法取于剑法,带有一种剑法的灵动,加之刀身跟长剑类似,因此你如果把他按照刀法来应付,往往就容易吃亏。”
萧家鼎似懂非懂地频频点头,对傅渊道:“你的功夫也不错啊,一柄鬼头刀,砍得呼呼有风,很厉害啊。”
傅渊听他赞叹就知道他只是外行,并不知道自己这柄九环鬼头刀刀法的真正厉害之处,也不解释,只是笑了笑,道:“兄弟,你的反应速度很快,其实很适合练武,可以年纪大了一点,不过没有关系,等有空了,我指点你几招,保管一般武师都不是你的对手!”
“嘿嘿,行啊,不过我现在公务忙得很,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跟你学。”萧家鼎才不会浪费时间在学什么武功上面,有那时间,还不如喝花酒泡小妞。所以找了个借口。
傅渊不知道萧家鼎真实用意,还以为他是真的因为公务繁忙,便道:“没关系,你有空的时候,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只要抽得出时间,一定指点你。”
傅渊是发自内心的想指点萧家鼎,以便报答他救了王爷同时也救了傅渊自己的性命。傅渊身为蜀王爷的首席护卫,那武功自然是响当当的。他出身武术世家,祖传的武学,他们傅家七十二路九环鬼头刀法那可是江湖一绝,很多学武之人,若是能得他指点一招半势,便是让他倾家荡产也欢喜得很。所以他感激之下,难得主动提出指点萧家鼎武功,以他的身份武学,要是知道萧家鼎根本就不想跟他学武功,只怕会气得当场从马背上摔下去。
送殡的队伍一直到了城外,这才洒泪而别,目送殡车在兵甲护卫下远去。然后才各自散了回城。
蜀王爷撩起车帘,把萧家鼎叫到车前,道:“今日多亏了你救驾。要不然,本王可就……”
萧家鼎忙躬身道:“王爷吉人天相,百神呵护,自然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杨王妃微笑对李恪道:“萧兄弟很会说话啊。不贪功。”
李恪也很满意点点头,道:“韩冰蝶的父亲韩校尉这个案子,其实没有什么可复查的,我让你复查,只是让作给她看的。你就装装样子就行了。你要做的,主要是怎么让她接受这个事实,再不要这么冲动。”
萧家鼎点点头:“我明白了。”
李恪又道:“至于她行刺我的事情,念她有丧父之痛,情有可原,对我也没有什么大的伤害,就不要追究了。”
“好的,王爷如此宽宏大量,令人敬佩。我一定想办法让她明白王爷的良苦用心,让她感恩戴德,再不要无事生非。”
“嗯!你也去忙吧!”李恪放下了车辇,王府一行人返城去了。
萧家鼎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呆,这才进城回家了。
他没有马上开始复查韩冰蝶父亲的案子,因为王爷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个案子没有问题,他要做的就是做韩冰蝶的思想工作,让她服判。因此,他准备先让她在监狱里好好冷静一下,然后再去查问她事情的原委。现在就去,她正在气头上,不仅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反而又会被她一通臭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