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麦队的回去麦田灰头土脸的。这会儿麦子快收割完了,正铺在地上晾晒呢。
“怎么样啊,大家怎么说?”队上的都问他。
这人丧气地把听来的话说一遍。
产量少,价格贵,带壳不好吃,反正都是负面评价,这小麦眼看是要砸在手里了。
有人失望,也有人觉得没什么。
卖不掉就自己吃呗,以前都这样,只不过以前是麦子都留下来等到冬天没东西吃了再拿出来,现在他们马上就可以吃了?
只有一个人满脸不敢置信,喃喃地不停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人就是大麦,没有人比她更爱、更看重这些小麦,她一生都在为此奋斗,她很明白小麦大面积种植所能带来的好处,她更知道这个物种能给人们带来什么改变。
她想象中,小麦从播种到收割都应该是所有人眼巴巴地天天盯着,数着日子盼着,当初酋长鹿不也对这小麦惊喜又激动吗?可现在什么都不一样了。
难道是她故意压着不让人买、吃小麦?
大麦阴谋化了,正想找陆轻轻好好说说,这样可不行,推行小麦、让所有人都喜欢、重视它,是非常重要的,对部落的发展也是非常好的。她绷着脸严肃地想,这主食比起什么陶器什么布料重要多了,怎么能只看重那些,不看重小麦呢?
不过她还没动,就有人来了,是炊事队的女人们,还推着车子过来。
有机灵的迎上去,“一土姐,你们这是干嘛呀?”
打头的一土笑着说:“酋长说这两天天可能又要下雨,小麦要尽早入库,她担心你们忙不过来,就让我来把属于部落的那一成先收回去,我们自己晾晒脱粒,也减轻你们的负担。你们一共收了多少斤小麦?”
一土如今也学会把话说得周全漂亮了。
大麦出来说,“还连在杆上看不出来啊,正好我要找酋长,过去再说吧。”
一土看了她一眼,笑容不减,“酋长可忙了,恐怕没时间见你,还没脱粒没关系,连着麦杆一起称也是一样的,反正部落只收一成。”
大麦神情一顿:“这怎么称啊?”
陆轻轻先前弄了个杆秤,最多只能称五斤的东西,单单称麦子就够麻烦的了,还要连着杆,那要称到什么时候去?
“没关系,机械队刚做出一个大秤。”一土对一个人说,“二石要麻烦你了,我们可拿不动这秤。”
小麦队的这才发现这些女人里有一个不是炊事队的。
这人长得很高,只比男人差点,上面穿着无袖的麻布衣,下面是一条长到脚踝的,管子特别肥大的裤子。
这些人不知道什么叫阔腿裤,只觉得这布料用得真是浪费,这可是一百五十积分才一米的麻布啊,还不是想买就买得到的,做这么大这么长的裤子不是浪费是什么?
有这布料都可以再做两条裤衩了。
现在部落里穿得起麻布的人,男的就穿裤衩,比短裤长一点,女的穿短裤或短裙,比裤衩再长一点,上面再来个小奶兜,穿着可漂亮可“洋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