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声源寻找,陆轻轻发现自己左手边最底下有一道裂隙。
这裂隙周围都只是泥土,她用手指扒拉了一会,扒开了一些,脸贴在地上看去。
那边也有些光线,所以大致能看到点东西,入眼先是一片暗色,好一会儿才辨认出那是红色。
红色的羽毛。
是那只鸟国师?
陆轻轻屏息等了一会儿,对方没有任何动静,她小心地又扒了许久土,把视野扩大一些,直接最靠近自己的是一只翅膀,完全耷拉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壮着胆子伸长手臂过去碰了碰,也没有任何反应,只听到沉重如一的呼吸声。
难道那鸟受了重伤,快不行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就算只剩一口气,以那体型,以那底子,压也能把自己压死。
陆轻轻很有自知之明地保持沉默。
然而又过了许久,她越来越亮,也越来越饿和困,再这么下去也是个死字,那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她就侧躺在那里,两个手轮换着扒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只手酸了又麻麻了又酸,完全不是自己的了一样时,终于挖出一道能供她爬过去的空间。
她全身贴地像个虫子把自己从这边蠕动到那一边,翻个身,就躺到了巨鸟的翅膀上。
好硬,也好暖和啊。
陆轻轻打了个寒颤,朝这趴着也有三四米高的庞然大物看去。
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这种光线,可以看到这家伙闭着眼,沉重的呼吸着,没呼吸一下身体就大幅度的起伏一下,看着就让人觉得吃力。
它整个腹部都贴在地上,脖子脑袋也都贴在地上,似乎没力气再动一下,陆轻轻小心地爬起来,因为空间有限,她只能半蹲着,抬起巨鸟的翅膀,翅膀底下还有些空间,她就钻进去,啊,这里更暖了!
她等了一会儿,巨鸟依旧没反应,倒是她摸到了一手黏糊糊的东西,闻了下,是血?
并没有凝固,顺着羽毛流淌下来,说明还在持续流血?
陆轻轻咽了咽唾沫,她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反正是饥渴交加,感觉身体被掏空,实在忍耐不住,就扯了扯巨鸟身上的羽毛,手脚并用爬上去,来到翅膀根部的伤口,这个伤口还是她造成的呢,果然还在流血,她摸了摸,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凑上去喝血。
她不知道,她凑上去的那一刻,巨鸟动了动,似乎要把她弄下去,但那双巨大的鸟眼睁开些许,里面闪过一道金光,便没有动作了。
温热粘稠但腥咸的血液涌进来,陆轻轻差点被吐出去,但喝了进口之后就适应了,重明鸟的血可不是凡品,她感觉身体很快就暖和了起来,整个人也有些晕醺醺的。
她抹了抹嘴边的毛,忍住生啃一口那伤口边缘的肉的冲动,从巨鸟身上滑下来,就靠着他的身体,躲在翅膀底下,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