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位少阳兄长不在此地,否则倒是不需要我这样一个初出茅庐之人来配合张御史抗下如此重任了。”欧阳澈有些自责的叹了口气。
而其对面听到“陈东”两个字的李知时顿时眼睛一眯,然后摇头冷哼了一声。
迎着欧阳澈感觉到自己表现出来的负面情绪,从而看过来的目光,李知时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若是欧阳兄不提及其倒还无事,可如今提起,李某倒是真的要说道说道。”
“此人真是枉我称其一声兄长,如今已是时隔半月,若是走水路也应该到了,可如今李相已然病逝,其竟然连个影子都不见,现在想来,其多半是找了条远路绕行!”
“李相在朝堂上不惜出言挑破此事,并以辞官来向陛下保其性命,可其却一边说着大义凛然之语,一边却贪生怕死的绕路而行,如此一比,二者高下立判!”
李知时的轻蔑斥责在欧阳澈听来自然不像是虚假之语,对于对方说的话,他向来是相信不已,更别说他从来没有听过李知时如此评价一个人。
但仅管如此,在心中对于陈东颇为推崇的欧阳澈还是问道:“李兄如此说法可当为真?少阳兄如今还未至应天府,是否可是路上遇到什么事情耽搁了。”
李知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若是欧阳兄设身处地之下,该当如何?可会拖延如此之久?”
欧阳澈想了想说道:“在下自然是拼尽全力也要以最快速度赶往这座南京城,以家国天下相比,其余之事尽是旁支末节!”
“如此便是了。”李知时不再继续纠缠,而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他要逐渐在欧阳澈心中树立其取陈东而代之的想法,甚至说是野心,那么就必须要让其认为陈东并不是其想象中的那么无懈可击。
否则一旦陈东抵达南京城,欧阳澈出于这种想法必然会居于其下,届时李知时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尽数白费,重回原点。
况且对陈东来说,朱成的等人在其心中的地位自然是最高,如此一来哪怕是他,在主和派和主战派两方的强势挤压之下,也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要保证在朝堂之上,除了坐在龙椅上的那位,除此之外的任何其他人都不能掌控欧阳澈的行为。
因为此时此刻,欧阳澈就相当于他钉在这个大宋朝廷当中的钉子,欧阳澈自由,那么他就能够有无穷大的布局空间。
可若是欧阳澈被人牢牢地束缚住,那么无力施展之下,在即将迎来的历史大势之下,他们定当粉身碎骨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