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掌柜,你这是干什么?”周妈妈沉着脸从里面走出来。
“周妈妈,求你让夫人开恩,饶了我家那兔崽子,以后他绝不敢犯此错,以后我们一家都会感激夫人的大恩大德……”田氏以头抢地,哭泣着连连重磕。
周妈妈大怒,“夫人菩萨心肠,你们还有脸在这里闹?来人,把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赶出去!没的扰了夫人的清静。”
里面立即冲出几个婆子连拖带拉把他们拖出院门,随即重重将门关上。
怡情园里,洪氏才服侍花不缺睡下,外面却传来吵嚷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她便轻声问外面道:“出了什么事,这么吵?”
“回姨娘,是万源米铺的钟掌柜两口子吵着要见老爷。”
“可有问什么事?”
“好像说是他儿子快要死了,想求老爷开恩……”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待我去看看。”洪氏披衣下床,已闭上眼的花不缺一把拉住她,叹息道:“你就是个软心肠,钟掌柜是她的人,他儿子快死了他不去求他的主子,干嘛跑来这里求我?分明是她又在想什么幺蛾子。睡吧,别理他。”
洪氏柔声道:“老爷,上次的事已让很多人在背后议论妾身了,不管此次事真事假,去瞧瞧也可以堵住悠悠众口不是?”
如此温言软语,花不缺的万般刚硬都化为了绕指柔,不过脸色自是不好看的。出去就喝问跪在门口的钟掌柜,“半夜三更在这里吵什么?”
“求老爷让夫人饶了奴才的儿子,是他不懂事,不该选在这个时候和榴莲偷情,不该触了夫人的霉头……”钟掌柜磕头哀求,他家三代单传,如果不豁出命去,独子死了,他也不想活了。
看他们如此绝望,洪氏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田氏跪地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出来,花不缺闻言怒眉直竖,那个女人果然不肯罢手,不仅醋意重,还利用手下人的命来要胁,无非就是想他从怡情园走出去!
“快把夫人叫来!”
有人立即去请,只是还不等顾氏到,柴房那边已燃起了冲天大火,火热如此猛烈,立时让钟掌柜两口子彻底瘫软在地,他们终究是迟了。
长贵不由分说,立即着人去救火。
“老爷大半夜把妾身叫来又有何事?”此时顾氏被周妈妈扶着,对那边的大火也不问,只一脸冰冷地走了出来。
“你还有脸说?”花不缺一脸厌恶,他指着钟掌柜怒声道:“一直只以为你心胸狭窄,却也识大体,谁知道你现在为了目的不择手段,那么点事就触了你的霉头要杀人放火?你已经不配国公夫人这个身份!”
顾氏莫名被骂,自是认为是旁边的洪氏又吹了什么枕头风。她心里又气又悲,指着洪氏声音打颤道:“让老爷在你这里歇着,你就是这般挑唆的么?”
洪氏摇头甩泪,“夫人误会了,妾身不曾向老爷挑唆过什么是非……不信可以问老爷……”
她泪眼婆娑地望向花不缺,花不缺更是觉得她楚楚可怜,不由怜惜地为她擦泪珠儿。
“还说没有?夫人待姨娘向来宽厚,姨娘就是这样报答夫人的吗?”周妈妈看到顾氏气得捂紧胸口,忍不住怒斥。
“够了!以为我不知道这都是你们的手段?”花不缺一瞪顾周妈妈,随即指着钟掌柜,“来闹的可是你的人,你还有脸恶人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