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后脸色难看至极,她实在没料到花著雨和苏植都知道了她的计谋,此刻她更不能放他们离开。她勉力一笑,“哀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也万料不到今日哀家这慈宁宫会如此热闹。只是哀家身体抱恙,不能招待各……”
只是她一个位字还未落音,站在对面的楚霸忽然将背上大刀拔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朝陈太后挥出,那些护在陈太后身边的侍卫纷纷一边大喝“敢尔……”一边奋力朝楚霸攻去。
趁此当口,阿信和阿安齐齐身如闪电地从楚霸身侧掠出,一个掩护,一个进攻,阿信如灵蛇般从两人架开的一个空隙钻进,一拉一钩,剑锋已稳稳架在陈太后脖颈上。
“大家都给我住手!不然我就要了她的命!”阿信长声大喝。
她的话音一落,却见一个黑影自侧旁攻出,掌劲连拍,掌力刚劲,所过之处如被无形的铁锤击中,毫无防备的阿信被隔空一掌击中右胸,身体顿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了出去。
那人拍飞阿信,随后一捞,就将阿太后揽住飞速后退,转眼已至众护卫的包围圈。这时候众人也看清,那个救护陈太后的,只不过是一个面目看上去极为普通的中年护卫。
这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情形已经逆转,楚霸没料到陈太后身边还有这等不二的高手,审时度势之下,不愿作无谓的牺牲,挥手众人后退。
陈太后万没料到在重重包围中会被人袭击中,更没料到向来尊敬她的楚霸会突然发难。眼下安全,她的脸色却难看到极致,“反了,简直都反了!太子竟然连哀家都敢伤,教你的礼仪廉孝都被狗吃了吗?”
楚霸袭击失败,心里已是懊恼,再想到陈太后的所做所为,完全没有将楚家皇朝放在心里,一心只谋着自己的私利,心头已恨之入骨。只昂首冷声道:“太后还记着礼仪廉孝,不知这个廉字太后可知道意义?杀了刘妃,杀了皇子,不顾皇祖父的颜面,与他人苟合,且生下孽种冒充皇家血脉,你以为你还配站在这慈宁宫自称哀家受我一声皇祖母吗?”
陈太后整个身子几乎都在颤抖,然而她眼里却戾气越来越重,花著雨心知大事不好,如果她下令杀了这里所有人以期灭口,恐怕就真要中了楚明秋和秦惑的奸计。到时候不仅陈太后这拨人要死,她和楚霸也绝无幸理。
正好她看到趁人不注意想往后溜的安宁公主,她突然大声道:“太后如果要下杀手,还请先把安宁公主已处置了。因为今天的事,她就是受了楚明秋的蛊惑来引起你们两方厮杀的。等会只要你们一方死了,他就会来坐收渔人之利,难道你们愿意看到这种情形出现吗?”
所有人目光都朝安宁公主投去,安宁公主呆住。随即又恨又气苦地朝花著雨盯来,估计目光若能杀人的话,花著雨早已身首异处。
太后目光冷嗖,楚霸也拧紧了眉,两人似乎都在思索花著雨的话,想从今天发生的事判断她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度。
花著雨哪有时间给他们考虑,又大声道:“太后的那一千精兵说不定现在已经被楚明秋给盯紧,也说不定这个慈宁宫外已全被楚明秋的人给包围,如果太后要杀我们所有人,太后您也只有死路一条,反而为他人做了嫁衣。”
太后神色一震,显然有所松动,然而那位之前救她的中年护卫压低声音道:“太后不要听她的胡言乱语,就算外面真有楚明秋的人,但是您要相信舒将军的办事能力。还要想想楚明寒,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杀了这些人,太后您照样会因为事情泄露出去而无以面对天下……”
那个人最后做了一个杀的动作,陈太后便是瞬间下定了决心,厉声道:“杀!”
随即在那人的护卫下迅速退回了殿内。
墙头的弓箭手异动,东西二面各个拉弦引弓,还有从殿内冲出的无数盔甲兵士……眼看一场血杀即将降临,花著雨朝楚霸迅速道:“不仅有太后的杀着,外面说不定楚明秋和秦惑已布下天罗地网,先杀了你再把罪名安到太后头上,你一定要冲出去……”
楚霸沉声道:“不要担心,我一定护你周全。”
花著雨一推他,对阿安快速道:“我自有办法出去,你们快护太子离开……”
两边箭雨已下,地面的刀剑已临,阿安等人不等楚霸答话,就挥着剑护着他飞快朝门口冲去。
楚霸看到花著雨眼里的坚定,也知她主意多,为了身边的人,此时容不得他多一分犹豫,只得一咬牙,转身就走。
“咻!”
一支箭射到花著雨面门,却被人一掌抓住,一直做壁上观的苏植嗤笑一声,扔箭,再一把拧断一个挥枪兵士的脖子,抢过他的盾牌护在两人身前不满道:“你若想死就先把解药拿出来,我还没娶到我的太子妃,我还不想死。”
花著雨瞥了他一眼,“你的太子妃站在那里无人问津,她马上就要死了,你就要成鳏夫了……”
苏植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安宁公主一脸灰白的站在刀枪箭雨中,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孤女般,浑身充满着绝望……他眼里迅速闪过一抹算计,突然掠身扑向无人搭理的安宁,“你已经被许配给了我,可不能死在这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