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所有的话语，还是化成了一句简单的疑问...

她真的害怕，害怕这是梦，害怕这是幻觉...

只因为这样的情景，在她的梦里，在她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太多太多次...

她已经觉得...一切都不真实了...

“你...你是曾剑？”

直到方天明的一声惊呼，这才让她确信了事实...

方天明咽了口唾沫，脸上露出了无边的恐惧，本来站得笔直的双腿，此刻就像筛糠似的乱颤起来....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害怕见到他...

曾经的方天明，对曾剑是多么的不屑一顾，多么的嗤之以鼻...

而如今，两人无论是实力还是名号，皆是天壤之别...

“阿弥陀佛...”面俊男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后，终于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方天明，“恶人害贤者。犹仰天而唾。唾不至天。还从己堕。逆风扬尘。尘不至彼。还坌己身。贤不可毁。祸必灭己。”

或许是因为太过恐惧，导致方天明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极其狰狞，对着面俊男嘶声狂笑：“曾剑，想不到你失踪了这么久，居然成了一个和尚？你想告诉我你是贤者吗？呸！狗屁！你就是一个狗屁！别人说你是救世主，我觉得你就是一个狗屁！”

“说得好！”面俊男抚掌大笑：“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救世主，更没有什么善与恶。我曾剑，从来都是睚眦必报，锱铢必较！谁惹我，我就杀谁！谁惹我老婆，我就让他生不如死！”

方天明身体一震，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你...你想对我做什么？”

面俊男没有说话，而是朝着方天明的方向慢慢走了过来...

方天明脸色巨变，连忙双手掐诀，嘴里念动咒语，接着咬破食指，对着地面就是一拍...

吼——

一条巨大的火龙，从土地里翻腾出来，摆动着长长的身躯，朝着面具男冲了过去...

“萤烛之火，也敢跟日月争辉？”面具男冷笑出声，讥讽地说出了方天明之前说过的话，然后任凭这火龙撞在了自己身上，激起一片火光之后，火龙消失，而他却毫发未损。

方天明大惊，一咬牙咬破食指，刚要有所动作，忽然一阵剧痛传来，再一看，自己的那只手居然脱体而出，在一片溅起的鲜血之中，被面具男给生生地拔掉了。

“啊——”愣了片刻的方天明，嘴里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双腿一软，就要倒在地上...

啪——

面具男鬼魅的身影，不知何时又来到了他的身后，将要摔倒在地的方天明及时的抓了起来，然后按住了他的另一个肩膀，单手一挥，只听“嗤”得一声响动，方天明的另一条手臂也落在了地上...

“啊...啊...”方天明仰着脑袋，嘴巴一张一合，神情极其痛苦，“你...你有种就杀了我...”

面具男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行，杀了你实在太便宜你了，我要用最残忍的方式，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方天明身子一颤，下体突然一股暖流袭来，他想说点什么，不过面具男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脚踢在了他的裤裆上...

噗嗤——

这一刻，方天明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身不如死的滋味...

他的蛋，碎了...

面具男对着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太高兴地说道：“你说你这人是不是犯贱？我本来看你这么难受，想想还是给你一个痛快算了。结果你自己不知好歹，居然当着我的面尿裤子，差点没把我熏死！就凭这一点，你的蛋就非裂不可！”

“杀了我...杀了我...”方天明歪着脑袋，眼眶里的珠子泛着白，整个人就像失去了神智一般，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面具男笑了起来，说道：“怎么？这么快就不行啦？好戏才刚刚开始，你别这么扫兴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抓着方天明的头发，将瘫软在地的他直接拖了起来，然后右手之中，泛起了一道紫色的光芒...

“品尝痛苦吧！”面具男阴冷地说道，然后把右手贴在了方天明的脖子上...

“啊——！！！”

本来已经失去神智，处于半昏半醒的方天明，就好像被触电了一样，嘶声惨叫起来...

他的鼻子，眼睛，耳朵，嘴巴，各种毛孔，开始喷着鲜血...

场面，惨不忍睹...

“住手！”

周楚楚忽然冲了上来，她抓着面具男的手，流着泪哽咽地说道：“别这样！别这样好吗？”

面具男怔了怔，随即叹了口气，苦笑道：“都听你的。”说着，他将死狗一样的方天明，用力地扔了出去...

都听你的...

还是这么熟悉的话语，还是这么熟悉的声音...

周楚楚的眼泪戛然而止，心中所有的担忧，瞬间一扫而空...

这一刻，她很开心，非常的开心...

还好，他并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