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虽知过于越权,但却心有不甘的解劝道:“王大人,下官也是为求真相,只有如此才可让此人原形毕露……”
“杜大人!请你牢记,这里是大理寺不是御史台,是非真假本官自由定论无需你劳神。本官位居大理寺卿已有十年之久断案无数,莫非不如你?”王铮正言厉色的训斥道。对于杜康这个御史中丞在此指手画脚,王铮对此很是反感。
“是!是下官一时情急所致,还望大人见谅!”杜康脸色微变之余,躬身行礼致歉道。但在低头之时,一抹怨毒之色闪现而过。
“此事到此为止,明日我等上朝禀明圣上即可!”说完之后又吩咐狱丞好生照料陈浩,继而便不悦的甩袖离去。
王铮的话再明显不过,杜康自知留在此地也无意义,回首瞥了一眼陈浩便愤恨的离去。转眼之间,整个牢房里只剩下陈浩一人。陈浩依旧我行我素的痴傻一笑,手持乌纱帽不停的摇摆。接着在牢房里翩翩起舞,披头散发疯癫之极,时不时的从其口中吟唱出不知名的小曲儿。
狱丞与众狱吏见状不禁摇了摇头,关于陈浩的来历他们或多或少知晓一些。见曾经誉满京城的翰林学士落得此等疯癫下场,倍感惋惜之余多了几分怜悯。
一夜无话,翌日早朝宣政殿上,王铮便如实禀告了陈浩如今的状况。王铮之言顿时引来了朝堂之上的震动,实难想像几日前还是舌战群臣的陈浩,如今却落得疯癫下场。
王铮的话自然不会得到群臣信服,首当其冲的便是礼部侍郎李褒,李褒言辞郑重的表述了自己的怀疑:“微臣以为定是那陈浩诡计多端,以疯癫之症躲避罪责!”
李褒此话得到了多数人的认同,根据大唐律法疯癫之人可有酌情减刑的条文。再则群臣均能看得出,宣宗李忱有意偏袒陈浩,并想将此事化小。这也是自那日朝政之后,便严令群臣不得宣扬此事的原因。此事若传扬出去,与朝廷不利与大唐不利。
李忱这几日略显疲惫,一脸疲倦的问王铮:“王爱卿口称那陈浩已病至疯癫,可有证据?”
王铮不敢有所怠慢,躬身回应道:“大理寺牢狱中有一狱医医术精湛,经他诊断确是疯癫之症,微臣所言断不会无由而发……”
“王大人此言谬矣,牢狱医者医术岂能可信?狱医岂是御医?再者而言,那狱医是否受贼子所贿,故作假案也未尝可知……”杜谦此刻出列反驳王铮的言辞,可谓是厉言出锋。因上次之事杜谦无故被降了一品,心中怨恨可想而知。
王铮一听杜谦之言可谓是心中窝火,心道这可是你自己找上门的,于是便争锋相对道:“杜谦杜大人,若非你杜家有意惩治陈浩,暗自行贿贿我大理寺狱史,使得陈浩五日未进食粮,何以使得体弱风寒入体高热不退?又岂会有之后的疯癫之状?”
“这……王大人休要诬陷!”杜谦对于此事当真是无从知晓,因为此事他并没有参与。
李忱饶有兴致的轻轻一笑道:“哦?竟有此事?”“启禀圣上,此事并非微臣一人知晓。那日刑部侍郎史大人、御史中丞杜康杜大人也可为证!”王权分别指出当日三司会审的几位官员以作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