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陈浩先让渤海世子大虔晃派人检验一番,大虔晃对水池中的水自然没有说辞,但是对陈浩所设的垒塔高度有所质疑。因为这‘遥望碧水绘群山’要求绘画之人必须远离三丈之外,而陈浩所设垒塔不过才两丈之高,根本达不到此题的要求。
对于渤海世子的质疑,陈浩只能嗤之以鼻,羞辱大虔晃算术没有学好。既然执笔倾斜绘画,又岂能以竖直高度而论。如今陈浩所设垒塔虽有两丈之高,但竹椅至水池的距离已然有三丈之距,这是陈浩早已测算好的……
今日较之昨日要寒冷了许多,但是众人的热情却丝毫未有减退。虽然不时有寒风吹过,但依旧双目凝神的望向场中的陈浩。因为众人皆知,接下来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到来,谁也不愿意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喂!陈大人当真能做到‘遥望碧水绘群山’?”人群中一名画师眼望校场,虽是寻问身旁人,但眼睛却丝毫未有离开校场。
身旁清瘦灰衣书生却轻哼一声道:“李兄此话何意?陈翰林既然能轻易解开两题,那这最后一题自然也不在话下……”
“然而这墨入水既化……”
此刻不远处一精壮男子却瓮声瓮气道:“二位若是无心观赏可就此离去,休得在此胡言乱语。如若在吵嚷不休,休怪洒家手下无情!”说着扬起砂锅般的拳头,面露狰狞之状怒视二人。
男子一席话得到了周围众人的迎合,一时之间对二人成了合围之势时。二人面露惊恐连连道歉,这才平息了众怒。
……
而此刻御台之上,李忱凝视场中陈浩的举动。此刻他也很想知道,陈浩会如何做到‘遥望碧水绘群山’。在他看来此事过于匪夷所思,墨入水既化乃是常理,又岂会浮于水面而不化呢。更何况是距离远处作画更是不曾感想。
“周老,对此有何看法?”
李忱将目光落在了,一旁侍立的周邦彦身上。在当今画坛之中最负盛名的当属眼前的周邦彦,因此一直被李忱留于宫中委以重用。然而让李忱失望的是,即便如周邦彦这种画坛名家,也未能解开渤海所出的第三题。因此今日陈浩予以勘破此题,故而想听一听周邦彦的看法。
年过六旬的周邦彦对此也深感汗颜,面露愧疚之色道:“微臣未能替圣上分忧,实乃罪莫大焉!”
“周老勿用自责,你又何罪之有?朕这文武百官倒是众多,能为朕解忧者也不过几人罢了!对于陈爱卿这水中绘丹青……”李忱说道最后脸上疑惑之色甚重。
周邦彦见李忱未有怪罪。心下平复许多,随后感慨道:“微臣老了,陈大人画技已臻至化境。老臣弟子唐果曾在洛阳花会之时,见识过陈大人的夺天之笔。因此对于此题,老臣虽不知其中玄机,但对陈大人有十足信心!”
李忱听了周邦彦的话,心中平静了不少,继而颔首点头面带微笑望向场中的陈浩。而此时的陈浩紧了紧身上的裘衣,搓了搓冰凉的手。最后手握绑有绳子的两支巨笔,缓缓的爬上垒塔。
这时池塘边左右放着两缸墨水,陈浩坐于竹椅之上凝视下方的池塘。就在众人凝神之际,陈浩陡然出手,其中一只支毛笔如箭矢一般向缸中墨水蘸去。
墨缸中溅起朵朵墨花洒落于地面,与银装铺地的白雪形成了映衬。就在众人惊愕之时,陈浩双膀一用力,继而长绳拖动毛笔,在池塘上空开始挥动起来。
嘶!
众人见陈浩陈浩竟然以绳借力,将毛笔在水面作画,不禁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尤其是渤海世子大虔晃,此刻霍然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而此刻周邦彦在御台旁拍手称叹道:“此乃神迹!未曾想陈大人竟将公孙大娘这一绝技运用其中。妙哉妙哉!”
此刻为之惊叹的李忱,见周邦彦颇有见识,于是迫不及待的询问:“周老快快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