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雍王李渼如此急躁,陈浩亲自为李渼斟上一杯清茶,与其平淡道:“殿下务须焦虑,且静心消暑便是!”
李渼也颇感口中生燥,于是便坐在一旁饮了一杯茶水,旋即心神稍定说道:“据王大人探得,如今南衙北司已在崔式老贼的默许之下频繁调动。想必东宫恐有异动,故此愚弟才如此忧心!”
一旁王铮也面露忧虑躬身道:“太子殿下向来不掌禁兵,又不习武练兵,如今巍巍掖庭何以如此紧势。圣上龙体近一年来本就病情违和,如今又因此事气急攻心病卧床榻,想来晁妃娘娘与崔老贼见此事已有败露,恐会对圣上不利……”
王铮的话正是李渼想要说的,于是目露询问之色望向陈浩。陈浩对此却屈手指向天际边的一缕余辉,继而自信一笑道:“殿下与王大人所言不错,若陈某所料不差今夜便是崔式老贼与东宫合谋逼宫之时!”
“陈大人竟如此肯定?”王铮闻听此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虽是觉得东宫会有所举动,但是也只是有所怀疑罢了。毕竟这逼宫之事不是儿戏,若是稍有差错定会落得万劫不复之地。
陈浩未有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一旁静坐的李渼。李渼跟随陈浩已久自然明了陈浩是在考校于他,于是便沉声说道:“王大人有所不知,那晁妃并非一般妃嫔,本王年少之时常年久居宫中,对晁妃心性已是多有了解。此女甚是果断,因此陈兄的推测本王认为甚有可能!”
说到这里李渼稍作停顿,见陈浩目露平淡无所表示,于是便接着说:“今日陈兄在朝堂之上将晁妃与崔式的阴谋解开一半,父皇对此也深信不疑,所以崔老贼与晁妃如今已然慌了阵脚。陈兄行事向来为崔党众人所忌惮,至于陈兄是否有切实的证据,他崔式与晁妃不敢赌,也赌不起!因此摆在晁妃等人面前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就是在明日早朝之前将陈兄灭口;
然崔式与晁妃等人定然不会选择此路,京城之地堂堂翰林学士岂能说杀就杀,况且崔氏一党也尽知陈兄身边有高手保护。因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只有选择另一条路。就是在阴谋败露之前,先下其手逼宫夺位,待大局已定一切也将会重归尘土!我等也皆沦为阶下之囚……”
王铮听了李渼的分析甚是认同的点头,但是随后却面露凝重之色道:“既然如此我等切不可坐以待毙,如今崔党一家独大权倾朝野,南衙北司皆是崔党势力掌控,因此如今当入宫禀明圣上才是……”
二人分析皆在其理,于是纷纷将目光聚集在了陈浩的身上。对于李渼能够将形势分析的如此透彻,陈浩也是倍感欣慰。然而对于二人的顾虑,陈浩却是极为平淡自顾轻语道:“此事殿下大可不必多虑,此事既然在陈某意料之中自会有所安排!待明日朝会之日之后,一切就会有所定论。既然殿下亲自前来,那就与陈某一起看完这场戏吧!”
夜月无声蝉鸣兮兮,崔府的大厅之中灯光摇曳。待崔党众人悉数离去之后,厅中只剩下崔式与崔从二人。崔式坐于席间,闭目凝思片刻方才自语道:“他有何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