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欸?!牧村大人!”
井口屋的店主是一名年纪大概在4、50岁左右的老人家。
听到有步入屋内的脚步声后,店主立即自柜台后面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向店门口。
目光刚一接触到刚刚踏过店门的牧村,店主便发出了一声惊呼。
“仁助,好久不见了。”牧村冲店主微微一笑。
被牧村唤作仁助的店主直到现在仍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牧村大人,您2年前突然从京都销声匿迹了,我还以为你是不是因为得罪了幕府的什么高官,然后被那个高官给派人暗杀了呢……”
“2年前因为一些事情,我决定不再做京都的与力,改做一个浪人了。”
说罢,牧村抬起头,看了一眼四周。
“……仁助,和2年前相比,你这家店似乎装潢地更加漂亮了嘛……看样子,你这2年的生意不错啊。”
仁助嘿嘿一笑。
“在祇园这种地方开香粉店,只要你的香粉质量够好、种类够多,是不愁没人买的。”
“看到你这家店的生意仍旧那么好,我就放心了。”说到这,牧村的语气渐渐严肃了起来,“仁助,我这次来找你,主要是为了来找你问件事。”
“仁助,你这家店现在还有在卖‘若狭香’吗?”
“当然!”
仁助不假思索地答道。
“我井口屋向外打出的招牌,就是‘拥有全京都数量最大、种类最多的香粉’。”
“即使是像‘若狭香’这种一直都不好卖、其他店都不卖的香粉,我这边也一直都有在卖。”
“那好,那么——仁助,这段日子里,有没有人来找你买过‘若狭香’?”
“有啊。”
仁助随口吐出让牧村和岛田二人的脸色一阵变化的词汇。
“这段时间,一直都有一人来找我卖若狭香。”
“这位客人每隔几天就来一次,因为那人买的是一年到头都卖不出去多少的若狭香,而且是只买若狭香,所以我对这位客人的印象很深刻啊。”
仁助抬手朝门外一指。
“刚才那名正好与你擦肩而过的出门的光头,就是那个最近总来买若狭香的顾客。”
“他刚才刚好又来我这买若狭香……”
仁助的话还没说完,牧村便抢先一步打断道:
“仁助,感谢告知!”
牧村一边这么说着,一边领着身后的岛田朝井口屋外冲去。
在冲出井口屋之前,牧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转回头来朝仁助大喊道:
“仁助!现在有伙人正四处杀人!从昨夜开始已经有45人被害,你多加小心!少去人少的地方!”
在说完这句话时,牧村和岛田的身影消失在了仁助的视野范围内。
消失2年的牧村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然后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这快速的变化,让仁助的脑子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来。
直到牧村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视野范围内后,仁助才苦笑了下,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音量低声说道:
“即使阔别2年之久,牧村大人也还是老样子啊……做起事来雷厉风行的……”
这般嘟囔了一通后,仁助将视线从身前收回、重新移回到身前柜台上的账簿上,继续专心记账。
……
……
牧村现在真不知自己是好运还是倒霉。
碰上了说不定和此次案件有很大关联的人——然而却和这人擦肩而过了。
奔出井口屋、踏上井口屋外的街道中央后,牧村没有像个没头苍蝇一般漫无目的地去追那光头。
而是先驻足,靠着自己的身高优势寻找那光头的身影。
牧村的体型远比一般人要高大得多,所以视野范围自然而然也要比一般人要广得多。
只遥望了一圈周围,牧村便找到了那名还没有走远的光头。
那名光头应该是没有料到会有人来找他,因此以一种算得上是不紧不慢的悠闲步伐在祇园的石砖路上悠哉游哉地走着。
“岛田,跟紧我!”
“是!”
牧村和岛田一前一后,拨开拦在他们身前的人流,朝光头靠去。
这光头的警觉性远比其他人要强。
在牧村和岛田距离这光头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时,他便像是听到了身后的异动似的,回过头来观看自己的身后。
看到牧村这显眼至极的巨汉朝他这边冲来后,光头的脸色一变,紧了紧自己的衣襟,然后慌忙把头转回来、夺路而逃。
——这家伙……警觉性不像是个普通人……
做过5年的京都与力,亲手抓过不知凡几的恶徒的牧村,敏锐地判断出这名光头的警觉性远超普通人。
祇园区作为京都最大、最热闹的欢乐街,人流量自然是远超城内其他的街区。
在这种人流稠密的地区追人,其难度不是一般地大。
牧村和岛田拨开挡在他俩身前的人群的动作还算温柔,只以不会弄伤、弄倒他人的力道将拦在他们身前的众人逐一拨到两边。
然而那光头可就不会这样了。
那光头的动作用“粗鲁”这个词汇来形容都有些美化的嫌疑。
光头根本什么都不顾,只顾得上赶紧从牧村和岛田二人的眼前离开。
凡是挡在光头身前的人,不论男女老少统统都被光头用粗暴的动作推到一旁。
光头所过之处,可谓是一片鸡飞狗跳、谩骂声此起彼伏。
因为光头分开人群的动作远比牧村二人简单粗暴,所以光头逃跑的速度要比牧村二人追赶的速度要快上一丝。
觉察到再这样下去极难追上这光头后,牧村的嘴唇抿了抿,然后不带丝毫犹豫地毅然转向,朝左侧的那条小巷冲去。
“牧村前辈!您去哪?”
虽然不知牧村这突然之间是搞哪出,但岛田还是不明就里地赶忙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