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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震慑(非+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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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说出这种话!”

台下传来观众们的高呼。

表演者没有获得鲜花和掌声,鸡蛋和砖头反倒砸了一地。

小丑愉悦地笑着,轻轻弯下腰,笨拙地鞠了一躬:

“不好意思了,我高估了诸位的智商,竟然忘记你们都是一群不懂礼貌的蠢猪,哈哈,现在就介绍一些游戏的规则吧,相信我,我只想和你们玩一场游戏。”

……

“你!拉普兰船长,这个人是你邀请来的?为什么我没见过他!”

……

“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个疯子给我说清楚!”

……

“哈哈哈,快来人,把这个脑子出了问题的家伙赶紧绑起来,他把我们吓坏了,难道没人管这件事吗?这就是玛丽号的待客之道吗!”

……

台下议论纷纷,语气多轻蔑。

可小丑目中寒光一闪,众人,冷意顿生。

它仍旧用那种雌雄莫辩、男女不分的电流音为大家“耐心”地介绍着:

“这是一场杀人游戏,规则由我来制定,参与者是在场的所有人。”

“不用找了,”小丑得意地宣告,“除了你们,这艘船上的其他人都被我丢下去了。”

什么?

丢下去了?

丢到哪里去了?

玛丽号的下面,只有大海。

没有注意到船上人员变动的人立刻向身后望去,宴会大厅玻璃窗外站岗的侍从竟然瞬间消失,浓重阴霾的大雾附着在窗面上,根本看不清窗外的景色。

拉普兰偃旗息鼓,像吃了哑药一样,任众人质疑、围攻、泄愤,也不肯说一句话辩解。

一直冷眼旁观的石油女王安菲拉,此刻出手了。她把一个手下招呼过来,吩咐道:“你,去门外看看,十分钟回来。”

那是个,在室内还戴着墨镜的高大男子,他身高至少一米九五,胸肌发达,体形壮硕,笔挺宽松的西服套装竟然包不住那身腱子肉,肩膀展开更如山岚般宽广,一看便是个练家子。他听从安菲拉的命令,老老实实地打开宴会大厅的大门,大厅内登时流进来一股寒冻彻骨的凉风,男子值得骄傲的庞大身躯似乎也受不了这种阴寒,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心中微微畏惧,但迫于主人的命令,仍然勇敢地走了出去。

他走到船舱半露天的走廊里查看,说了一句“外面没人”,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空气中漂浮着令人窒息的海风的咸腥,但更令人窒息的,是那种焦躁、等待、无法知根知底、只能被动承受的吓人的寂静。

小丑没有说话,只是维持着那张令人越来越厌烦、越来越恶心的笑脸。

『别笑了!』

『给我闭上你那张丑陋的嘴巴!』

每个人的内心都想这样疯狂地咆哮,但这也只是“想想”而已,他们面上露出的表情,必须是恭敬而顺从的,就像待宰的羔羊。

被安菲拉丢出去打探情况的男子,再也没有回来。

安菲拉的吩咐是:不论发现什么,十分钟之后都要准时回来。现在整整二十分钟过去了,门外依旧动静全无,只有让人暴跳如雷的死寂。

石油女王的手下,均是她花重金雇佣的专业保镖,依照刚才那个男子的身手,就是十几名壮汉围攻也近不了他的身,而且对于像他这样的人来讲,信用是第一位的,一个好的保镖绝对不会因为好奇心或者其他原因而无视雇主的命令。

这样的人,到现在还没回来,只能证明一件事:

他已经彻底地消失了。

或许,他也被小丑“丢下去了”。

或许,他已经……

死了。

小丑见台下的人都老实下来,这才施施然开了口:

“怎么样,你们考证够了没有,刚才,我已经给出了足够的耐心与诚意,奉劝诸位,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极限。”

“否则,我会生气。”

白诺默默地扫了一眼:除了小丑之外,会场上还有十八个人,除去失踪的麦家以外的九个演员,再加上九个npc。

这两天,怪异的事情发生得太多:钻石失窃、助手死亡、大师失踪、小丑猖狂,望天外——只见白茫茫、灰突突一片,不见大海、不见人烟,不见光与海鸟、不见浪与白沙之岸,唯有恐惧与惶惑,唯有惊心与错落……

外面的大雾浓重得不正常。

这里显然已经不是他们常识认知下的那个世界了。

玛丽·西莱斯特号的员工与乘客加起来有上千人,这么多人,竟然在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无影无踪,这种非人的力量,足以让这些长年混迹在上层社会的大人物心生畏惧。

人的敬畏,往往来自未知。就如同在原始社会中,我们的先祖并不识得火种,所以闪电劈下人间点燃干木,就会被误认为神圣的祭典,是天神的愤怒。如今随处可见的淡蓝色火苗,也会引起先祖们的百首叩拜,一呼千应。

这个小丑的身上,处处都是神秘,处处不可详知,未知中又透露出一种强大的压倒性力量,让崇拜力量的人不得不跪伏,不得不顶礼膜拜,不得不缄声不语,不得不仰视着唱出令人头皮发麻、胃部翻滚的赞美诗。

哪怕那个小丑现在当众脱衣跳起钢管舞,或者刮腿毛编手链,也没有人再会开口讲话、质疑嘲笑,更不要提敢“露出不屑的表情”了。

这种明显的让步与退缩,是因为害怕。来自死亡的威胁,让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的人,终于收敛起丑陋自大的做派。不想死的话,哪怕腰缠万贯,也只好老老实实地缩起脖子,最好的办法是等候,是观望。

或许,有一个npc地产大亨例外,他冷哼一声,貌似对小丑的恐吓不屑一顾,而对方的无礼令他十分不满,于是脸憋得通红,如一根吃满了火药的炮仗,一点即燃。

也许,人们的心态并没有他们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助。

白诺知道,这些“角色”的妥协,不过是暂时的虚与委蛇,因为他们不了解小丑的底细,所以不敢用自己的生命做筹码去试探。安菲拉刚刚用手下的生命做了一次试探,结果是糟糕的,但这种糟糕并不足以让他们绝望,他们在等待,等待另一个没心没肺的人突兀地跑出来,为所有人试一试水,再探一探小丑的真正实力。

很明显,这个高贵冷艳的地产大亨,是不错的人选。

小丑不理会台下的波涛暗涌,反而自顾自地开始了长篇累牍的演讲:

“在场的各位,不是我非要用一种哲学的强调讲课,但人的一生,就像一场游戏。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们可能会提出质疑,但我还是要耐心地、仁慈地给大家讲解一下,以免你们把一场绝妙的艺术当作毫无美感、蛮横无理的残杀。”

“相信我,我无意伤害,我的目的只是要回我想要的东西。”

白诺心中一动:要回我想要的……东西……

give it back。

give me want i want。

与我所求。

“在场诸位,各属名流,你们一边宣扬着慈善,一边纸醉金迷夸夸其谈,不不不,这位可爱的小姐不要这么看着我,”小丑用一根细长秀气的手指摇晃着,急于否定惠特妮的不屑,“相信我,我比你们更崇尚享乐,纸醉金迷在我这里是个褒义词。”

它用手指勾起惠特妮胸前的挂坠,突然,猛地一扯。

“啊!”

惠特妮身形一晃,发出一声痛呼。

小丑将挂坠举在手中,逆光而视,似乎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挂坠上凹陷之处的影子被打在它粉白的脸上——那是一个十字架,倒置的十字架,十字架长尾的影子落在小丑的鼻梁上,十字架的手臂则刚好印上了那双咧得夸张的血红唇瓣。

白诺突然想起来:在慈善晚宴刚刚开始的时候,他所扮演的余静和惠特妮也有一场关于“惠特妮母亲的遗物挂坠”的对话,那时候,他也如此将挂坠举起放在眼前查看过,只不过当时挂坠挂在惠特妮的胸前,他不得不只是捏住挂坠与挂链的接口,倒着将挂坠放置,所以看到的图像自然是一个正的十字架,但事实的真相则是,惠特妮的挂坠上刻印的图案,是撒旦教的典型标志——逆十字。

逆十字,逆基督教义,逆上帝耶和华,逆人的七重原罪,逆爱与博爱的交织。

路西法从天界堕落之日,便不再信奉从前所忠实对待过的一切。

堕天,即逆天。

小丑豆大的眼睛微微眯起,眯成一条缝,它“啪”的一声攥紧手心,将逆十字挂坠紧紧地握在手里。

惠特妮愤怒地指责它:“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你这个强盗!”

虽然演员们都知道这是剧本上的内容,虽然大家都明白艾米丽这样做只是照着台词念,不会有任何后果,但是,众人还是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大胆与镇定,要知道,眼前这个小丑,无疑是本片中的“恶魔”了,和一个恶魔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地叫嚣,足以让一个渺小的人类死上不知道多少回。

恶魔,可以等价交换、可以谈条件、可以做生意,却不能用人类的道德准则和惯性思维去衡量他们的心意,他们的想法难以捉摸,心思阴晴不定,能不招惹,尽量还是不要招惹。

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但惠特妮,不,是扮演惠特妮的艾米丽,非常无畏地直视小丑带有恶意探究意味的目光,哪怕她必须要踮起脚尖,才能做到和对方平视。

白诺以为,这个女人很大胆,他想起在《美发尸》中碰到的贺子淑,他想起在《漩涡》中碰到的韩千穗、卞蕾、庞艳瑶,他想起泼辣大胆勇往直前的秀秀,看似柔弱却深藏不露的彩衣,还有……已经死去的第一格斗高手,展明霞。

死后界的女人,不容小觑。

惠特妮的质问是无礼的,但小丑并没有发作,反而和蔼可亲地问道:“孩子,快告诉我。”

它突然地□子,用一双秀美修长的手捧住惠特妮姣好的脸蛋,故意将嗓音压到最底地问道:“告诉我,这个挂坠是从哪里得来的。”

“你不配知道,你这个戴着面具、连真面目也不敢展示给别人看的丑东西。”

惠特妮明亮的大眼睛几乎要喷出愤怒的火焰,她高傲地仰视着,是的,是“高傲”地仰视,目光自上而下,明明处于弱势,却向小丑发出了宣战一样的挑衅。

小丑还是没有发作,它冷冷地瞪着惠特妮。

此时,那个地产大亨npc突然发话了:

“喂,你这耍杂技的,还不快点把惠特妮小姐的东西还给她。”

“我不还,你能把我怎么样?”小丑直起身子,刚刚还冷硬的脸上突然绽开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它笑得灿烂,但手上的动作却几乎要将地产大亨气炸——它把裤裆处的拉链拉开,然后把惠特妮的挂坠拿起来比划了比划,然后像是在炫耀一样,一把丢了进去。

丢到了裤裆里面去。

地产大亨目眦欲裂。

昨天晚上拍卖星王钻的时候,这位靠圈地垄断致富发家的大豪叫价叫得最狠,再由今天的反应来看,这个人恐怕是冲着十二猴子珠宝鉴定协会的资产和老拉普兰的乘龙快婿去的。此刻,小丑当众拿着惠特妮的贴身之物羞辱对方,在他心中无异于是在打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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