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家的两间正房子还有自己在小院里盖的一个小房的门窗玻璃都被砸烂,煤炉子被推翻,大冬天里是没法住人了,既然人家的男人去了向阳厂那向阳厂当然就得管了。
三坏这时也想起来这个女人该是叫二婶,她男人叫虎子还是糊涂,市汽车厂的,不过现在确实在给厂子干活。
柳依青看着三坏,心说你才该叫糊涂,恐怕因为人家漂亮才记住的,其他的都是说了等于没说。
倒在地上的老人被叫醒过来,看着刚才还雌姿英发的二婶啜泣着脸上挂着两行眼泪,柳依青就直撮牙花,要早知道会这样就不来趟这趟浑水了,现在是骑虎难下,不,应该说是没有退路了。
抓几下脑袋想起招工处后边的大院里有两间房还通着暖气,准备装修下自己中午休息时用的,现在只能先安置到那里去了。
三坏很快打电话叫来辆卡车,穷家值万贯,驾驶室和后槽里都塞了东西,两个老人硬挤进去后就再没了地方,二婶就是刚知道叫丘春花的美女和她的小姑子红苗就只能步行跟过去。
从市汽车厂到向阳厂得穿大半个市区,公交早停了,柳依青想两个女人即便能碰到出租也不可能舍得打,天寒地冻的让俩人赶半宿夜路也真说不过去,前后跟着出了胡同后就叫俩人上自己的车。
看俩人犹豫着不动,柳依青心里腹诽不已。
“妈的,不放心我,却放心去我给安排的地方睡觉”。
嘴里不能说出来,还得劝解,告诉她俩得早点跟过去归置搬家的东西,安排俩老人早点休息。
小女孩苗红在车和自己的嫂子之间来回看,丘春花咬咬牙还是和苗红一起上来了。
柳依青坐的副驾驶,俩人一上车可以看到开车的三坏使劲的吸口气,果然有股淡淡的幽香,但随着就是股冲鼻子的汗碱味,三坏直接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已经行驶起来的车被他带的一歪,弄的柳依青恨不得给他后脑勺上一巴掌,用的着这么没出息吗。
第二天早起,柳依青依然跑到招工处去蹲坑,除了刚开门签了不到十个,其他时候都是断断续续的,知道现在急不得,最重要的是稳住已经签约的,就开始吩咐总裁办安排专人与高新区和市政府有关部门协调人员调入和档案代管的事。
同时通知所有签约的人从今天开始上班、计薪,现在年底车供不应求,一下增加批熟练工厂子和他们个人都得益。
同时告诉准备卖房需要跟厂子里贷款的人提前两天申请,好让财务备款。
中午吃过饭就没什么事了,柳依青犯困想要睡会儿,里间屋被表姐占了,三坏占下的院子里的两间房也已经给了二婶家,从后边的窗户往院子里看几眼,就见几棵树之间拉起了好几道绳子,二婶也就是丘春花正在来回穿梭着往上面晒被子、衣服什么的。
心里对三坏恨的牙根疼,情报不准,弄的现在请神容易送神难,她男人是市汽车制造厂过来的却不是向阳厂要招的人。
那小子小名虎子,可能是脑子里缺根筋,所以人们都叫他糊涂,可开车却是一个好手,原先接了他爸的班在市汽车厂送车,就是把厂子里生产出来的新车送到销售地去。
这几年市汽车厂的活少了,他就专给向阳厂干,因为开车技术好,特别是能吃苦,别人跑两趟的工夫他能跑三趟,而且不挑肥减瘦的,所以很受欢迎,但却不在这次招募的技术工人范围内。
而他自己却极想进来,这样的情况别人都是悄悄的运作,他却早就在外面散出了风声,所以他家成了先被清理的目标。
柳依青正想着这个“糊涂”该是怎样的人,怎么能娶了二婶,或者丘春花怎么就嫁了这个糊涂蛋,老爸柳旭东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让他马上过去一趟。
弄的柳依青一阵紧张,还以为自己干的什么事出了差错,过去一问原来是老爸基本同意他今天早晨才送过去的地产开发计划书。
说是可以先试水,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让柳依青进合资公司任副总挂个名,家里会派一个前两年刚退休的建委主任过来负责具体把关,合资公司的日常管理以陈保东为主,再派一个财务主管即可,还要求这几天就落实下来,招人的事根本就没问。
柳依青发会儿呆,感觉着自己跟不上爹娘的思路,自从进了政府后老爹已经很少再管家里的事,至于那个退休的建委主任就是家里养的供奉之一,没重要事他们很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