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芳上了沈爵傲的车子,拉着手上的玉镯,却怎么都拿不下来,扯得手两侧的皮都挤红了。
沈爵傲看着,心里无由的有些心疼,“你这样硬扯伤的只有你自己,反抗也都是无济于事的。”
流芳瞟了他一眼,语气越发的冷,是他硬弄上去的,“我是医生,带着这东西确实不方便。”
“五百万,你做一辈子医生都赚不了这么多钱吧,既然医院不方便戴,你就离职好了,呆在家里做全职主妇。”沈爵傲不可一世的说道。
他不明白她做医生的意义,她做医生从来都不是为了钱,而是,享受救死扶伤的快乐,看着新生儿出生,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脸上欣喜的幸福的笑容是她觉得最开心的事情腙。
她看着手腕上的玉环,想了一下,或许等回到沈爵傲妈妈那里用肥皂涂了后就能拿下来了。
沈爵傲看她不在拉扯玉环,不自觉的露出一笑,就像是驯服了一头野性十足的烈马的满足感。
“我妈出生书香门第,她喜欢家教好又听话的女孩,以后你是要和你婆婆相处一辈子的,收起你的骄傲,对你有好处。”沈爵傲嘱咐着说道吆。
婆婆。沈爵傲的妈妈,在谈恋爱的时候,她好希望可以看到他的家人,想知道他生活在怎样的家庭中,梦想过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场面,然,她都没有这个机会。
等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完全死心了,根本不期待可以走进他的家庭的时候,她却可以见到这个从来都没有蒙面的婆婆了。
嘴角微微勾起了苦涩的笑容,很讽刺,不是吗?
在她期待被承认的时候,他选择隐婚,等她想要离开的时候,却被迫走进他的家庭。
沈爵傲的妈妈会是怎样一个女人?
沈爵傲带着流芳到达月亮湾的别墅区,站在一所别墅的前面,这所别墅跟其他的别墅很有区别,从外面来看,很有欧美的风格,圆柱形的整体设计以及鲜艳的色泽更加的让整体的建筑豪华尊贵。
沈爵傲看着流芳眼中的诧异,微微露出一笑,“这房子是我妈设计的,你婆婆是国际上有名的设计师,十年只出一套设计品,虽然现在退出了设计圈,但在国际上还是享有很高的名望,有没有觉得做她的媳妇很值得骄傲。”
世界上有名望和声誉的人比比皆是,跟她又有多少关系,他妈妈的伟大只能证明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远。
流芳清冷的目光飘向他,目光清澈和淡然,她没有说出来,而是隐忍。
别墅里的用人胡蝶过来看门,她看到沈爵傲,恭敬地喊了一声少爷,但看到沈爵傲身旁的流芳,露出一丝怪异的目光,低头喊了一声少奶奶,随即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胡蝶从墙旁的鞋架上拿起一双塑料拖鞋放在沈爵傲的面前,又从鞋架的底层拿出来一双一次性的鞋子递到流芳的面前。
流芳觉得好笑,这意味着什么?
她不过就是这个别墅的过客,这样的结果很好。
她清冷的换上一次性的拖鞋,胡蝶打开了通往客厅的另一扇门。
白雪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坐在沙发上翻阅着书籍,她很瘦,瘦的锁骨高高的突起,留着到耳边的***头,保养得却很好,皮肤白皙,化妆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如四十岁左右带着一条翡翠项链,气质高贵,典雅。
她斜睨了流芳一眼,打量着流芳的目中有些鄙夷,把书放在茶几上,又有几分的生气,“我不是说不要带她来见我的吗?”
沈爵傲邪魅的笑着走过去,不理会她的怒气,坐在她的身侧,搂住她瘦弱的肩膀,“妈,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他把刚才在玉器店里选的玉器盒子递到了白雪的面前,“这个在百年老玉买的,你看喜不喜欢?”
白雪没有拿他递过来的盒子,而是看着流芳手上戴的紫罗兰玉镯,目中闪过一丝的锋锐,飘向沈爵傲问道,“她手上的也是从百年老玉买的吧?”
这只紫罗兰玉镯她在百年老玉里看到过,当时就很喜欢,只是,价格五百万,她没有买。
“是啊。”沈爵傲也不隐瞒。
白雪生气的接过他手中的盒子,打开看了一眼,似乎不喜欢,她把盒子放在了沙发上,不悦的瞪着流芳对沈爵傲说道:“我要她手上的那支。”
“你不是一向喜欢翡翠的吗?”沈爵傲哄着般说道。
“可是我更喜欢紫罗兰的,再说了,你觉得她配戴那只贵妃镯吗?就算把她卖了都换不了那个钱吧。”白雪很坚决,看向沈爵傲的表情有些委屈。
她在刚实习的时候,就听医院里的老人们说过婆媳关系,他们说,婆婆经常跟媳妇抢儿子,看儿子对媳妇好,嘴上不说,心里却会委屈。
看来,这个是真理。
她静静的站着,如同一个局外人那般的清冷。
沈爵傲看得出白雪动气了,微微一笑,哄着说道,“知道了。”他又扭头看向流芳,“你去洗手间把镯子拿下来,送给我妈吧,也表示一下你做媳妇的孝心。”
她本来就不想要他的这支手镯,拿下来正好。
她转身,在胡蝶的带领下走进洗手间。
白雪的洗手间被刷的一层不染,墙上的琉璃砖可以倒映出人影,反射出屋顶水晶灯的光芒。
“少奶奶,给你。”胡蝶把洗手液恭敬地递给流芳,流芳挤压出了洗手液把洗手液均匀的涂在手上。
胡蝶拿起放在柜子里的白色毛巾象征性的擦着洗手液的瓶子。
她狐疑的看过去,自尊再次被刺痛了一下,他们嫌她脏?
“对不起,夫人有洁癖。”胡蝶尴尬的解释说道。
流芳微微皱起眉头,想起沈爵傲擦手的动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她终于把紫罗兰贵妃镯拿下来,再洗掉手上润滑的泡沫。
胡蝶拿起她放在洗手台上的手镯,在水中洗了洗,然后换了一条粉色的毛巾擦干,把它包进了一条荷花手工刺绣的手绢中。
流芳看着这些佣人的细节,心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