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这次是来交通部跑项目的?你们望海县有什么项目,怎么我这个分管交通的副省长一点也不清楚,就连你们王市长也不知道,这望海县到底是不是江北省,是不是靖城市的地方?”王跃伟厉声喝问。
王景书就站在王跃伟身旁,他也紧跟着说道:“包飞扬,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声不响就跑到燕京来了,你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省委省政府,还有没有市委市政府?”
上来就被两位上级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包飞扬并没有诚惶诚恐,只是低着头,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等到他们停下来,他这才不卑不亢地解释道:“王省长、王市长,我并不是专门来跑项目,我原本是到燕京给一位长辈过生日,正好这位长辈认识计委的一位领导也来参加生日宴会,我就趁机将望海的项目递给他了,我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并不是有意要越过市里和省里。”
“你已经将项目递上去了?”王景书皱了皱眉头,王景书知道包飞扬和方夏陶瓷的总裁包文颖很可能有一些亲戚关系,家里可能很富有,像这样的富商和一些官员有往来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他并没有觉得包飞扬在他的长辈的生日宴会上碰到一个计委的官员有什么特别。而且包飞扬为了撇清越级申报,特意提及是临机决断,这让王景书以为包飞扬平时很难见到部委的官员,还不知道是普通的办事员,还是一个小科长,立刻就将包飞扬打入到那种在燕京并没有什么人脉关系的人当中。
“瞎胡闹!”王跃伟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谁让你交上去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给省里的工作带来多大的麻烦?”
冼超闻也皱了皱眉头:“包县长,你不是说不再向计委提交望海县的冠河大桥计划了吗?你这可是出尔反尔的行为。”
王景书马上说道:“包飞扬,你太过分了,冠河上怎么修桥,省里、市里都有全面的规划。你这么乱搞一气,就是打乱了省里的规划。两份不一样的建桥计划递上去,你让上面的领导怎么想?领导会怎么看我们省市的工作?你、你这是在往我们江北省,往靖城市、海州市的脸上抹黑。你知道不知道?”
省驻京办的几位主任、副主任都在,宋锐节脸上有些焦急,想要开口帮助包飞扬解释,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原以为包飞扬来燕京办事已经通过省长王虹锋,至少靖城市市里面是知道的,没有想到包飞扬完全是自行其是,这是非常犯忌讳的一件事。
驻京办主任鞠美娟瞥了宋锐节一眼,鞠美娟在驻京办经营多年,而且省里也有后台,哪怕王虹锋一直想换掉她。也没有轻易动手。鞠美娟知道王虹锋想让宋锐节换掉自己,她还知道包飞扬来了驻京办以后,一直联系的是宋锐节,当即在心里冷笑了两声,开口说道:“哎呀。王省长,王市长和冼市长你们都消消气,我看包县长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年轻人,办事情有点毛躁,也是可以原谅。”
“不过——”鞠美娟转身看向宋锐节:“宋主任啊,包县长这几天一直跟你联系的吧。好像他的那份项目计划书还是你帮他办的,你怎么也不提醒提醒他呢?”
“有这回事?”王跃伟马上严厉地看向宋锐节,王跃伟倒是知道宋锐节是王虹锋的人,他本身也和王虹锋走得比较近,不过包飞扬这件事办得确实混蛋,宋锐节如果犯了错误。他也不得不训斥两句。
宋锐节淡淡地看了鞠美娟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包县长确实让我帮他做过一份项目计划书,但并不是冠河大桥项目。”
宋锐节并没有在王跃伟面前提及包飞扬,也不知道消息是怎么传到王跃伟那里的,宋锐节被叫过来的时候。王跃伟、鞠美娟、王景书、冼超闻等人都已经在了,根本没有容他开口,就让他打电话将包飞扬叫过来。
包飞扬一直面对着疾风暴雨一般的训斥,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这时候连忙说道:“冼市长误会了,我已经向您保证过,不会提交冠河大桥这个项目,当然不会做那些出尔反尔的事情。我向计委提交的,是关于陈港港口的建设项目,计委领导也挺看好的……”
“陈港港口?”王景书皱了皱眉头:“我记得陈港港口码头的综合利用率不过只有百分之五十左右吧,这样的情况,哪里还需要建设新的码头?包县长,你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听到包飞扬说他并没有提交冠河大桥项目,冼超闻松了口气,包飞扬如果那样做了,他本人固然会受到省里和市里的惩罚,但是也会对海州市的计划产生干扰,那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不过,冼超闻并没有要帮包飞扬说话的意思:“陈港港口建设?规模有多大,要上万吨级码头?”
冼超闻一边说一边摇头:“海州港是国家重点建设的深水大港,陈港距海州港不过二十几海里,陈港要建成什么样的港口?”
鞠美娟笑了笑:“难道包县长提出来的这个港口建设计划,王市长也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