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包飞扬这一次提前回国的事情,他已经主动过来向我汇报过了。同时他昨天也去向‘玉’清同志你汇报过了,对不对?所以这个无组织无纪律帽子。是不是有点大了啊?
“包飞扬是一个年轻的干部,他身上也许有一些缺点和不足,但是同时却也充满了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和锐气,我们这些当领导的,要注意保护下级积极主动‘性’,尤其是年轻干部身上这种朝气和锐气,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的蓬勃成长。我提请大家注意,经济技术开发区,是我们海州市经济最具有活力的地区。当然,不仅仅是我们海州市,在全国绝大部分城市,经济技术开发区都是最具有经济活力的地区。作为最具有经济活力的地区,管委会一把手当然要充满朝气和锐气,相反,如果包飞扬一个暮气沉沉的干部,那才说明他不胜任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一把牌的职位!
陈‘玉’清脸‘色’非常难看,她没有想到,自己对包飞扬的发难让薛绍华和风细雨的几句话就化解掉大半。自己非但没有取得预想中的效果,反而落了一个不注意保护年轻干部积极‘性’的口实。
薛绍华环视了一下会场,目光从在座的常委脸上一一扫过,最后看了一眼列席会议的副市长韩起文,看他低着头在把玩手中的钢笔,心中不由得淡然一笑。
“至于‘玉’清同志刚才说包飞扬不切实际,满嘴空话,我想是你对他存在一些误解。”薛绍华不疾不徐的声音继续在会场上响起,“关于包飞扬提到的想为我们海州市引进大型造船企业的问题,他也向详细说明了相关的情况,只是有些碍于一些特殊的原因。这些信息目前还不适宜公开。不过我已经通过相关渠道进行证实,包飞扬所说的确有其事,他并没有说谎,而是确实是因为要提前与有关造船企业解除才会提前回国。”
顿了一顿,薛绍华把目光落在陈‘玉’清的脸上,“当然,因为相关事宜正在进行当中,包飞扬暂时没有向‘玉’清同志你汇报清楚,你对他存在一些误解,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呢,包飞扬毕竟是一位受过省委表彰和肯定的优秀党员干部。对这么一名受到过省委表彰肯定的优秀党员干部,我想我们还是应该给予足够的信任嘛!”
这一句话如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重重地压在陈‘玉’清心上。显然,薛绍华也是一会扣帽子的高手,包飞扬既然是受过省委表彰肯定的优秀党员干部,如果陈‘玉’清继续对包飞扬发难,就变成了不相信省委,这个大帽子一旦被坐实,纵使是陈‘玉’清也承受不起。
薛绍华的目光从陈‘玉’清‘阴’郁的要出水的脸上收回,继续说道:
“不管造船产业是不是能够作为海州市的支柱产业,我想包飞扬同志的建议都是有价值的。他提出这个建议绝对不是什么脑袋发热,更不是什么空想臆想,而是切切实实地做了很多有价值的工作的。”
薛绍华翻开文件夹,从里面拿出一叠厚厚的材料,放在手里挥舞了一下。
“‘玉’清同志,我想这一套资料,你那里应该也有一份吧?我听包飞扬说他昨天已经亲手‘交’到了你手里。”
陈‘玉’清没有想到薛绍华忽然说起这件事情,脸‘色’更是尴尬。不错,包飞扬昨天是‘交’了这么一套资料到自己手里。可是陈‘玉’清压根儿就对包飞扬提出的什么所谓的把造船产业当做海州市重要的支柱型产业的所谓战略规划不感兴趣,从包飞扬手里接过来后直接就塞进了‘抽’屉里,连看都没看一眼。薛绍华倘若翻开这套材料问起她陈‘玉’清材料上的问题,陈‘玉’清可真是答无可答。
好在薛绍华并没有问陈‘玉’清材料上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这份材料我已经认真的阅读了一遍。且不说材料的本身,单单是是包飞扬这种做法——比如委托专业的咨询机构对海州发展造船产业前景和潜力进行详细调查分析,并从专业的角度得出调查结论——我认为就非常值得肯定。这种做法才是扎实的,有效的,并且也是脚踏实地的。如果说这样的做法都是空想和臆想的话,那我就不知道什么样的做法才是所谓的脚踏实地。”
陈‘玉’清坐在皮靠椅上,脸上火辣辣地。薛绍华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就像是一记又一记耳光,不停地‘抽’在她脸上,而且她还想不出什么话语去反驳。其实她内心何尝不是在承认薛绍华所说的有道理?不管她陈‘玉’清再不认同包飞扬提出的所谓的把造船产业当做海州市重点支柱产业的战略规划,但是陈‘玉’清不得不承认,包飞扬提出这个想法还是下功夫做了一些工作的,自己把包飞扬的建议指责为空想臆想,确实是有点失之草率了。
“我们在座的虽然都是领导干部,但是不但不承认,我们在专业水平上比起相关的行业专家来说,还是有所欠缺的。”薛绍华说道,“所以我很赞同虹锋书记的一句话,专业的问题,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士来解决……”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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