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总口中,你可是经天纬地的大才。”包飞扬说道。
“哪有什么大才,不过是一个连资料整理都做不好的闲杂人罢了。”张仪铭摆了摆手:“两位有什么事,我们到那边说吧?”
张仪铭伸手指了指旁边资料室专门开辟出来的一块供大家阅读资料的地方,资料中心平时也没有什么人过来,那里并没有人。
包飞扬笑着点了点头,又对旁边的工作人员说道:“不会打扰吧?”
“不会,这里反正没有什么人。”工作人员说道。
张仪铭走过去,挑了一张桌子坐下来,还拿起抹布擦了擦桌面和椅子:“呵呵,这里平常也没有哦什么来,都落了一层灰。”
坐下来以后,包飞扬看了看张仪铭,张仪铭也看了看包飞扬,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包飞扬说道:“张先生跟我想的不一样。”
“包先生跟我想象中的也不一样。”张仪铭笑了笑:“包先生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很落魄,然后蓬头垢面,就等着你来拯救?”
“哈哈!”包飞扬笑着摇了摇头:“是我想差了,不过我原本也没敢想张先生你要我来拯救,我知道张先生这样的人,心中有追求,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不会放弃,我只是没有想到,张先生似乎有些安于淡泊,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怡然自得了。”
张仪铭笑了笑:“包先生也比我想象中的年轻多了,船舶专业的研究生差不多就是包先生这样的年纪。”
陈文斌已经事先跟张仪铭打过招呼,所以张仪铭对包飞扬的到来早有准备。陈文斌在电话中也帮助包飞扬说了很多好话,尤其强调了包飞扬的年轻和有为。但是见到包飞扬本人,包飞扬的年轻还是让张仪铭大吃一惊,这样一个年轻人,真的能够领导好一个现代化的大型造船厂。
“我听陈总说,张先生当年参加高桥船厂建设的时候,也不过才二十七八岁?”包飞扬说道:“陈总还说,当时张先生虽然年轻,但是很快脱颖而出,成为整个技术团队当中的顶梁柱,甚至连外国专家都要竖起大拇指,由衷地发出一声赞叹。”
张仪铭打了个哈哈:“陈总是谬赞了,那时候太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
“那如果再有一次那样的机会,张先生觉得自己会做得更好?而且会改变自己为人做事的方式?”包飞扬笑了笑,说道。
何伟军坐在旁边没有说话,往常遇到这种情况,他肯定坐不住,可是今天他要注意观察包飞扬,还真让他看出一些东西,他发现包飞扬和张仪铭说话都很有内容,张仪铭说包飞扬年轻,包飞扬就说张仪铭年轻的时候就很出色,在重要项目中独领;张仪铭就说那时候年轻气盛不懂事,也就暗指包飞扬现在还是太年轻;包飞扬就假设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张仪铭是不是会有另外的选择,也是暗指他这一次来,可能会给张仪铭另外一次机会。
张仪铭顿时不再像刚刚那样从容不迫了,他盯着包飞扬看了两眼,突然笑了笑说道:“不会,有时候那样做虽然并不一定最稳妥,但就算是现在的话,我也并不认为我有错。当然,换成现在的我,肯定会处理得更妥当,年轻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些冲动。”
张仪铭显然不会因为包飞扬略显机智的几句话就打消心中的疑虑,在表明自己并不后悔的同时,依然指出年轻的时候确实很容易冲动。
包飞扬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
“包先生你的意思是?”张仪铭问道,何伟军也有些疑惑,不知道包飞扬对什么事情感到放心。
包飞扬说道:“刚刚张先生说的这些话,依然保留着当年的初心,并没有因为多年的冷落而放弃自己的原则,这很好;同时张先生也不会再像当年那样冲动,更有人生的智慧,我想这样的张先生应该更符合一个大型现代化造船厂对于掌舵人的要求,所以我当然会感到更加放心。”
张仪铭看了看包飞扬:“包先生说笑了,我就是一个闲人,离开一线的时间已经有好几年了,现在这个世界啊,日新月异,变化非常快,我看我现在连一个普通的技术人员都不如啦!”
包飞扬摇了摇头:“张先生,难道你真的打算一直窝在这里看资料?如果不能学以致用的话,你就算看再多的资料,那又有什么用呢?”(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