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孙连芝收回心神,回答道:“幻肢痛,归根结底是精神上的一种认知障碍,虽然大多数病例表现为某个自身并不存在的部位或者器官出现强烈疼痛,但是还有极少数病例存在别的认知障碍。比如小安这个孩子,他做梦的时候梦到的就是自己被警察抓进了派出所,然后双眼被派出所拘留室里的犯人给挖掉了,被吓得从噩梦中惊醒之后,精神上就认为自己的双眼真的不存在了,因此大脑就出现了认知错误,对眼部神经传导回来的视觉神经信号没有反应,这才导致了双目不能视物的现象发生。因此从生物学意义上来讲,他并不是双眼真的看不见了,而是因为大脑潜意识中认为自己看不见了,所以才看不见了。”
包飞扬沉吟了一下,说道:“孙医生,听你这样说,我感觉这种特殊的幻肢痛应该比普通的幻肢痛更好治疗才对,因为他的眼睛毕竟是完好无损的存在在身体上,即使是大脑潜意识里拒绝接受视觉神经传输回来的视觉信号,但是也可以通过用手抚摸之类的办法确认双眼完好无损的存在,从而纠正因为惊吓在大脑潜意识中形成的这种错觉。”
“从理论上讲是这样的,可是实际治疗上却效果很差!”孙连芝摇了摇头,“不仅仅是在国内各大知名医院治疗毫无效果,甚至我堂姑父带着小安到米国住了将近一年,拜访了米国的各路名医,结果还是毫无效果。无奈之下,我堂姑父只好带着小安又回到了国内,希望在这熟悉的生活环境中有朝一日能够刺激到小安,让他双眼恢复正常。这现在已经是我堂姑父人生的唯一追求,我每次来这里看望他们的时候,我堂姑父就对我说,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小安眼睛能够恢复正常重新看到这个世界,这样即使他死了之后去看到他姐姐姐夫以及他那可怜的外甥夫妇,也能有所交代了!”
说到这里,孙连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说我堂姑父获得可怜,这么大的一个科学家,最后却只为这么一个目的而生活。而我堂姑父却说更可怜的却是小安这孩子,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在自己漫长的一生之中,可能永远与黑暗相伴……”
包飞扬提起茶壶给孙连芝茶杯里续满了茶水,然后又问道:“孙医生,幻肢痛虽然很难治疗,但是还是存在少数治愈的病例,我觉得没有必要就灰心丧气。”
“唉!包局长,我堂姑父带着小安在米国那将近一年的时间,不仅仅是呆在米国,可以说是世界各地,凡是他查阅到的存在治愈幻肢痛病例的医院他都去过了,结果都是对小安的情况束手无策,各式各样的治疗手段都不起作用。”孙连芝又叹了一口气。
听到这里,包飞扬心中就有了计较。别的治疗幻肢痛的技术究竟是怎么样,他不清楚,但是他的截脉术可是实打实能够治愈幻肢痛的,涂小明当初疼得都要跳楼自杀了,被他治愈之后现在活蹦乱跳,没有任何后遗症。虽然说汤云安的幻肢痛跟涂小明的幻肢痛表现形式很不一样,但是只要属于幻肢痛的范畴,包飞扬觉得自己还是有很大把握治好的。
想到这里,包飞扬不由得深深感谢上一世传授自己错骨分筋手(截脉术)的师父,算上涂小明的幻肢痛和台湖首富公子张洪祥的脊髓血管畸形,这已经是自己第三次碰上截脉术可以大显身手的机会了。
“孙医生,谢谢你提供的重要情况。今天咱们先谈到这里吧。关于你们医院的问题,我也会交代有关部门查实。”包飞扬站起身来,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孙连芝,对孙连芝说道:“这是我的名片,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打名片上的电话联系我,也可以直接到办公室去找我。”
孙连芝一边接过名片,一边诧异地说道:“包局长,你不是要了解我堂姑父的情况吗?怎么只听我介绍了小安的病情,我堂姑父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说,您就要离开呢?”
“呵呵,孙医生,你不是说了吗,你堂姑父现在唯一的追求就是想让汤云安能够重新看到这个世界吗?这对我来讲已经足够了。”包飞扬说道,“如果不能够解决汤云安双眼的问题,其他方面的情况我了解的再多,对你堂姑父也没有任何作用吧?”
“那倒也是的!”孙连芝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包局长,我没有能帮上您什么忙!”
“孙医生,你太客气。你讲这些情况,已经是帮了我大忙了!我这边时间紧,就先失陪了,你在这里稍等一下,待会儿让老侯送你回去。”包飞扬冲孙连芝挥了挥手,就走出了茶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