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在梅雨之下窃听到展悠然与缥缈夫人所说之事,对于二月十二这天,白泽远甚是上心。
这让缥缈夫人露出伤惋,隐露悲伤的二月十二,直觉告诉白泽远这个日子必有他意。
二月十二,很快临至,自这日的天色展亮,白泽远便游埋于山庄之中,探寻着今日之下虚缈山庄的不同。
二月十二,别意暗藏,白泽远敏锐的捕捉到虚缈山庄这与平素不大相同的日子。虚缈山庄极大,上下女婢数量也是可观,按理来说这种只知表意有怪不明确切关键的线索,白泽远当告知离上殇让其随自己一道探究。
可离上殇现在身上可是背着不甩好的命案,这当口若是同她说了,她必然按不住性,倘若在这当口再闹出什么要命的麻烦。纵使展悠然愿意再一次同他替离上殇担保,只怕缥缈夫人那儿也不能再留离上殇了。
麻烦之事,在没有对应之策的情况下还是莫要招惹为妙,故而这二月十二白泽远也就瞒了离上殇,独身一人游伏于山庄之中。
白泽远那儿有正事要忙,反之离上殇这处,虽然一出凛梅苑各处都暗藏窥审之眼,可她若是觉着烦了,想要甩掉这些人也不算事。
若不是白泽远千叮咛万嘱咐,离上殇才不会老实窝在凛梅苑哪都不闯祸。
在凛梅苑一窝便是一个早上,久久等不得白泽远回来,离上殇只得倒在床上怨声骂道:“没良心的,也不知道这几天又发现什么有趣的事,竟然自己一个人跑去浪不稍上我。没良心的,这讨厌的亲爱的实在太没良心了。我要绝交,这一次我一定要跟他画地三尺断绝关系。不过话也说回来真的好无聊啊,这无聊的日子到底啥时候才是个头啊,老天爷你就行行好,给我整出点事吧,要不然真该发霉了。”
她向来就不是个安得下性的,这一次连着闷了数日,早就该霉了。独自一人倒在白泽远屋内的床上,离上殇看着帷帐正失着焦发着呆。
正游神不知今朝明久,突着听到窗外传来几声雀儿的叫声。
“啾啾”雀叫,声音灵脆很是好听。
虚缈山庄虽然位处九华山上的奈何峰,山寒气凛,不过这寒凛之地也是偶尔能瞧见雀鸟嬉戏。瘫倒在床铺上,窗子大开,闻听几声鸟雀叫鸣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可不知为何离上殇听了这雀儿的鸣叫声竟是“噗”的一声翻身立坐,耳辨雀鸣,那双晶亮亮的剪眸不知转悠着什么,一圈溜转后离上殇笑着说道。
“老天爷果然还是疼我的。”
贼兮兮的笑,明显是寻到了可解闷的趣事,便是这怪奇怪语的话落下,离上殇起了身而后出了房门。
人才刚刚出了房门,外头那些暗地里窥探的眼立即粘瞟过来,“呵呵”乐了一声,离上殇弯了腰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子。
石子不大,伸手一捡正好能完全包入手中,石子入了手,随后直起身伸了个懒腰。双手交握舒舒服服一记展舒,从远处瞧着离上殇只是慵懒下的舒展,实则暗下却有她自己知的门道。
交握的双手,握有石子的那一只手被另一只手反包掌中。外包的手看着无恙,可里头的那只手却已暗下偷偷犯难。
石子游至中指处,内劲隐施,那枚石子已叫离上殇飞打出。
急速下的突然,没有人去特别留意,石子直接撞打到暗窥女婢所处身边的梅树干上。
内劲协助下的击撞,便是一枚石子也能打得梅树乱晃,猛的忽晃摇起的梅树,梅瓣层层叠叠脱飘而下。一是因为梅树突然的颤乱,二是因为梅雨暴纷,那隐于暗处的女婢下意识提警而望。
视线落移看着梅树,再未发觉有何奇疑后暗中窥探的女婢们将视线重新移回,可当她们再一次将视线移回落至凛梅苑时,本当站在苑内伸着腰身一副懒慵的离上殇。
早已没了身影。
避开虚缈山庄耳目自由自在在他人庄中行游,对于离上殇来说实在不是件太难的事。
借了地上的石子声东击西,吸引了暗窥女婢的视线后,离上殇已潜游离了凛梅苑。
在梅石阵内东走西行,待到一处地方停下,离上殇稍亮了嗓声说道:“藏哪了?鬼鬼祟祟的,再不出来仔细我喊抓贼了。”
这嗓子才刚亮出,便听到暗处有人窃窃发笑,贼贼的笑意,到有几分贼子之态,也是这笑落后,一道黑影从梅雨瓣花中行出。猫着身,倒真是十足十的小贼之态,谄了笑走到离上殇身边,问天弯挑了眉说道。
“窟主,您可不能冤枉属下啊,属下何时当了偷儿,窃了这庄里的东西。”
瞧着问天那贼兮贼笑的模样,离上殇就觉好笑。举了手作势就要敲他,离上殇道:“得了吧,就你这骨里的本性我还不知?横竖你到底有没有顺手摸走这庄里的东西我是不管的,只是别摸走人家的姑娘就行。算了,不与你说这些无干无紧的事了,上次我交代你办的事可是办好了?”
问天出现在这,自然带了事来,闻了离上殇这笑语下的斥,问天赔笑说道:“窟主吩咐的事,属下哪敢忘了?这次属下在九华山下转了几日,还真问出些事了。”
一听离上殇问出了事,离上殇的眸儿瞬间亮了,闷了几日的浮躁顿时消散,离上殇凑前道:“问出什么?”
问天笑道:“那九华山下的人啊,对于这山上奈何峰的姑娘们,可是遐想多多啊。”
一瞧这不正经的笑,就知这里头肯定没多少好话,问天素来最爱的就是混迹于三教九流中,这三教九流的嘴里当然没多少干净的,尤其那些个叫花子,出口的话更是脏得紧。
虚缈山庄清一色的姑娘,各个瞧样子都颇有姿色,这山峰下的人流言蜚语不多才怪呢。对于问天这话里头的不正经,离上殇是感兴趣的,只不过如今的她可还缠着麻烦,这当口好奇这些总觉着不大妥当。也就是晶亮了一瞬的眸儿,在接连眨了几次眼后离上殇才说道。
“叫你查事,尽问那些个不正经的,这事要是叫白大人知了,仔细他拿承雾削你。窟主我是正经人,这些不正经的事我可没兴趣,倒是我让你问的那些到底问出个门道没有?燕归南到底有没有来过虚缈山庄?这虚缈山庄里的门门道道,究竟藏了多少。”
对于燕归南临终前所留的那一句话,白泽远心里多少几分疑,毕竟凭了缥缈夫人的脾性,燕归南到底有没有来过虚缈山庄还是一件待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