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命叫人暗算重病,赛华扁这话一出三人顿是微诧。心中顿愕,面上也是凝蹙,看着赛华扁,良忖之后展悠然先一步开了口,说道:“赛兄,你刚刚说君兄叫人给暗算了?如今重伤卧榻?”
点了头,赛华扁道:“而且伤势还很重。”
展悠然道:“可会伤及性命?”
赛华扁道:“周兄进了密室后发现君庄主重伤,第一时间便命人寻了我。虽然君庄主伤势极重,好在周兄发现及时,我又以金针护脉,如今暂且无事。”
君无命的伤势非常重,若不是周义发现得及时,只怕君无命这条命就真得交代在密室中了。
君无命可是江湖上能与展悠然并称尊霸双侠的侠者,而展悠然的本事白泽远是亲眼见过的。如今闻得君无命竟叫人暗算重伤,且生死暂时难定,莫说慕容华和赛华扁诧疑,便是白泽远和展悠然那儿也是难信。
心里头对于君无命的伤重思疑多多,一面猜判其中可能,白泽远开口问道:“不知周兄进密室寻君庄主时,可有发现可疑之处?”
哽声摇了头,周义道:“我进密室时大哥已经身负重伤倒在密室当中,我当时哪还有心思去留神什么可疑的。不过当时密室中就只有大哥一人,而我家大哥闭关时密室外院向来都有庄中弟子把守,事后我也曾询过那几名弟子,却都说没瞧过可疑之人行入。”
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就证明那行凶之人是无声无息入潜密室,重伤的君无命。
君子帖广发,所定时日也至,如今天下英豪大半都已聚在赤练山庄,何人竟有这等能耐避开庄上众人入庄伤人?
还是那般无声无息的潜,无声无息的离?
此人武功,如今看来当是十分了得,便是这一庄子的侠者于他而言也不过是闹聚的无能之众,根本无需他去留心。
满庄侠者,霸侠之庄,那人潜入宛若如入无人之境,整个庄子的侠者于他而言不过闪闪一避就可掩掉行踪的儿戏。
如此能耐,这般本事,这个人,甚是叫人惊心。
尤其君无命身上的伤。
更是叫人目惊。
要知君无命的武功江湖上已是难寻敌手,就算当时正处闭关之中,想要重伤他也是不可能的。可是那出手行凶的贼子却做到了,不但做到了,甚至还将君无命打得险着丢了性命。
庄中出了这样的事,越思越是叫人心下难凝。
因为此事心中颇震,堂中众人面上自打入堂便一直凝沉着。半屏思忖,微顿片许后,白泽远才说道:“庄中弟子无人瞧见行踪可疑之人,便是半分奇怪之处也无人留意到。这么说来究竟何人伤了君庄主,现在是难清了?”
白泽远这话落下,慕容华接口说道:“凭了君庄主的本事,就算当时正在闭关练功,想要重伤他也是难的。莫说其他,就单说此次庄中赴邀的侠者,只怕真没几人有这个本事。”
莫说庄中这些赴邀的侠者,便是整个江湖数下去,连着那些傲高的闲云一并算下来,能出手重伤君无命的也找不出几个来。
慕容华这话,到无直白的明意,只是此话落到旁人耳中免不得叫人起疑。当下周义那儿顿时上心,说道:“慕容公子这话?莫不是公子怀疑出手伤我大哥的,极有可能是此次受邀入庄之人?”
如果真是受邀入庄的人所为,那么明面上可以叫人怀疑的人。
可就少了。
有这能耐重伤君无命的,的确少数,不过少数却不意味可以胡乱断猜。那些有本事趁君无命闭关修炼重伤他的,哪一个江湖上不是颇有声望?不是武林多年的前辈老者,便是各门各派的掌门尊人。
这些人,不管哪一个都不是赤练山庄可以随便胡猜的。
人数虽少,可是谁也不是他们可以胡乱质猜的对象。周义那话落,众人声瞬默,又是片许的安静后,展悠然突然询道:“赛兄,你在替君庄主行针时可有发现什么?”
周义没发现可疑之人,不代表赛华扁就发现不到可疑之处,在听了展悠然的问询后,三人的视线直接落焦到赛华扁身上。而赛华扁早已是眉心蹙紧,双目垂凝,顿思了半晌后,赛华扁开口道。
“正如展兄所说的,我在替君庄主行针时的确有所发现。”
一听赛华扁有发现,众人眸色瞬是发沉,看着他,慕容华道:“不知赛神医有何发现?”
赛华扁道:“君庄主身上的伤,出自百鬼窟的断魂掌。”
一席话,所起的效应惊骇,自从知道君无命重伤后谁心里不是有着诸多的思猜。可是猜测再多,任谁也没将这一件事同百鬼窟扯上干系。
如今赛华扁却说君无命身上的伤来于百鬼窟的断魂掌,此语岂非明指入潜暗算君无命的人,正是百鬼窟的邪魔?
君无命身上的伤是出自百鬼窟的断魂掌?白泽远说什么都不信,只是赛华扁言已肯定,却容不得旁人不信。因了赛华扁这话,周义瞬是惊诧,直顿了片晌后,周义道:“赛兄,你方才说我家大哥身上的伤,拜谁人所赐?”
赛华扁道:“百鬼窟,断魂掌,且依了君庄主身上的伤势,普天之下能使出这等掌劲的人,怕只有一人了。”
赛华扁这话,意思更加明了,他这意分明就是在指出掌重伤君无命的乃百鬼窟的当家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