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下音传,告知白泽远和问地自己已有发现,在收到问天的音传后,白泽远与问地回了悦来客栈。
入了房中,问天早早就已至了屋内,此时一身破烂乞衣的他正蹲坐在椅子上,一手持壶一手拿着糕点,正吃得不亦乐乎。或许是这两日忙着探查白泽远吩咐的事,在叫花子堆里连着二三日没吃顿好的,他便趁着白泽远还没回时先就着桌上的糕吃压压饥。
谁知吃得正是乐呵时,竟是忘了去留神外头的声音,以至于叫白泽远进屋逮了个正着。屋子的门突然叫人推开,“吱”的一声当即呛了问天一口,糕点噎在喉处连着咳了数声,又用力在胸前敲了几下,好不得将嘴里这一口糕点咽下后,问天这才将踩在椅上的两只脚放了下来,随后起身说道。
“白大人,你回啦。”
他们是邪魔歪道,做事当然邪,有的时候就连吃个东西也是邪里邪气的。可自打窟主同这神捕大人搅和在一起后,他们这些邪里邪气的习性就渐渐受到白泽远的取缔。
虽说白泽远从来没就他们的坐姿吃姿发表任何意论,可每当他没个姿态邪邪踩在椅子上吃东西时,白泽远那双审人的眼眸就会立即飘到他的身上。不说,不言,也不语,就那样审勾勾的看着。
吃饭没个正经,图的就是个舒服,可要是一个劲叫人审盯瞧着,就算心里头再邪,为人再不理伦理纲常,时间久了也是受不得的。
故而只要有白泽远在,便是再如何想要恣意随性,问天那儿也是确保自己吃有吃相。身上一个激灵忙着起身站着,一面询着“白大人您回了”,一面弯腰将刚刚用脚踩过的椅子用袖子擦了擦,请白泽远落座。
这一身脏得只剩下泥的装扮,瞧得谁的心里都犯嫌,正常情况连近身都不会有人乐意近,更何况是坐他刚刚用脚踩过的椅子。
光着脚丫,脚底不知踩过多少泥,脏得都看不出肉该有的颜色。用这样一双脚踩了的椅子,如何还能坐人?便是问天不忘用袖子擦了擦,可见着他那同样污脏满是秽泥的袖子。
椅子擦了也是白擦。
一瞧椅子上蹭得满是泥巴,再看自己浑身常年不改的雪色,白泽远果断嫌了问天刚刚踩过的椅子。移了身,在另一张椅上坐下,白泽远道:“刚刚发了音传,是不是有所发现?”
白泽远嫌了他的椅子,问天那儿也没露出不喜,笑着往前凑了几步,问天说道:“白大人果真料事如神,属下这两三日的陵城探游,还真发现了些有趣的事。”
一听问天发现有趣的事,白泽远顿时来了兴致。稍稍上挑了眉,白泽远道:“怎样有趣的事?”
问天笑道:“那日白大人吩咐属下,要属下去查近来陵城可有姑娘叫人采了,可有公子爷叫人给睡了。为了办妥白大人吩咐的事,属下这几日也是艰辛,换了衣裳扮了乞儿,属下这段时日都在乞丐窝蜷着,白大人您是不知呢,那日啊,属下……。”
扮了乞儿调访消息,虽说辛劳,可问天自个却乐此不疲,这会子白泽远一问,他自得将这段时日在乞丐窝里遇上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对于期间的经过,问天甚是兴起,反之白泽远显然对于这其中的经过没多大兴趣。
一见问天就要恺恺而谈,白泽远当即出声道:“我只要结果,这其中的经过你就不用说了,留着下次当了故事说与离家窟主饭后娱乐。”
期间经过,他无半分兴趣,既然白泽远不想听他说道,问天这儿自也收声。当下一笑,而后说道:“属下这几日陵城访游,于此事确实探出不少。近来的陵城要说姑娘,到不曾听过谁家千金名闺叫流氓贼子给采了。”
这话一落,问地那儿当即接声说道:“未有姑娘叫人给采了。”
点了头,问天笑着说道:“这陵城的姑娘一个个的,倒也没传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不过陵城的公子就……”
话到这儿顿了一下,见着他两眉蹙静聆,问天这才续着笑道:“姑娘虽然没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不过这陵城的公子哥们,近来可就不太安生了。经由属下这几日走南走北的打听,到真探得不少新鲜趣事。这陵城啊,虽说不大,不过花楼柳巷也是有的,那些个平素闲得无事的公子爷最喜的就是上这些花柳之处寻香觅艳。就说昨儿属下和一名老叫花子撞上的公子哥,这几日就轮着在城内花苑里穿梭,这段日子啊,也不知叫多少楼里的姑娘给睡了。至于其他的艳事,那更是不得了了。据说前段时日这陵城一富甲一方三代单传的公子哥,就死在花柳病下,全家不知哭丧了多久。还有另一件事,白大人你猜是什么?”
离上殇动不动就喜欢让他猜,以至于上梁不正下梁歪,连着问天现在也喜了这无聊的事。对于好友总是关键时刻闹这些无聊的事,白泽远向来一指搞定,至于问天那儿。
当然是一记冷眼就能轻松叫他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