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官人不知道离上殇现在身处何处,这很正常,毕竟离上殇是叫漠北双淫劫走的,而非史大官人亲手绑了送至双贼那处,所以他不晓得离上殇现下叫淫贼劫藏何地。
倒也非故意知而不告。
史大官人不知道,白泽远就只能自个想法子查出漠北双淫的下榻藏所。
丝毫没有线索,加之报官非但没用反而还可能惊扰贼方,如此情况之下一切只能全凭自己。好在白泽远向来敏锐,且闻听记心过目不忘的本事也不是胡扯吓唬人的,捕快本质下对于事事物物较于旁人来说更是锐敏的他到也不能说半分线索皆无。
漠北双贼下榻之地,无人知晓,不过漠北双淫其一的身份,白泽远却早已有了猜思。在不知淫贼将离上殇掳至何处,匿在何地的情况下,白泽远只得以身为饵,诱诈另一人将自己带到淫贼的藏匿之所。
漠北双淫,兄妹为组,哥哥到处**良家妇女,妹妹则四处迷骗风流公子。这兄妹二人坏事做尽,江湖之上早已人人皆想诛之。
怎奈这兄妹二人不但性子淫邪,本事也是过人,出道江湖至今无人知晓二人身份,更别说擒杀这兄妹两个。身份一直匿得极隐,无人知晓二人身份,却不代表永远都能匿保安全。
人在行,天在看,世上哪有不漏风的墙,哪有永保的安然无恙?
早在川西霸枪门处听得漠北双侠的名号,对于这淫行天下的双淫兄妹他便记录于心。后来陵城上的一次面会,几句交谈,对于这记录于心的双淫兄妹,白泽远已然有了自己的判思。
悦来客栈遇上的那位轻浮姑娘,白泽远一开始就在猜她的身份,后来让问天费了几日功夫尾随监查,白泽远更是确定她的身份。
眉尾一点胭红痣,一世轻浮一世夸。
有些人的轻浮和浪荡,是天生骨子里的浪荡,无需多说,无需多加接触,只消一眼就全清了。
那日悦来客栈的擦肩而过,香气绕鼻眉勾挑丝,轻浮姑娘已是无形之中自报身份。她的丝丝眉眼扣对于旁人来说或许只是眼勾的轻浮,可对于白泽远而言,却给寻找离上殇提供一条直捣黄龙的线索。
在确定离上殇正是栽了史大官人的道,才叫漠北双淫里的花胡劫走后,白泽远当即便命问天前往悦来客栈,瞅瞅那位勾丝连连的姑娘可还在悦来客栈。白泽远命下,问天立即去查,回来禀之白泽远那女子仍在客栈后,白泽远连着眸色都暗了阴笑。
浪荡公子既然连他家闺蜜的心思都敢动,那他也就不能怨了自己,将他的妹子当了棋使。
在得知那女子至今仍在悦来客栈中,且日、日邀着汉子饮酒作乐,白泽远这处心思也是动了,命了问天上街置办一套新的衣裳,待吩咐的衣裳送入后,白泽远直往换上往悦来客栈走去。
六扇府的白泽远,江湖声名远赫的天下第一神捕,终年都是一身白雪劲装。因为谁也不知半道行中会不会遇上大事,故而白泽远的衣物皆是方便利行的劲衣。原本的天下神捕屋中皆是这样的衣物,白泽远魂至夺身后也就随了原主人的喜好,加之劲装的确行动方便利于捕追凶犯,所以他也就从没想过换了旁的装束。
如今特地命问天置办一套新的着衣,退去常年劲衣,整个人竟是给人一种如新之感。
不再是平素所见的肃谨淡薄,褪去劲装一身白奢锦衣的白泽远平平多了几分富奢之态。本就生得好看,加之性似雾绕,今儿这一身奢衣换上,更显风流多情。
换了衣服,细作打扮,顺带拿走慕容华随身所携的折扇,白泽远就这般去了悦来客栈。
重入悦来,因他模样生得出众,且曾大手笔替那姑娘会了十几两的钱钞,所以店小二记得他。一瞧白泽远重新来了悦来客栈,店小二当即迎了上去,笑着说道:“呦,公子,您又来了。今儿上悦来客栈可要来点什么?小的先给公子来壶好茶如何?或是先来一壶好酒?”
白泽远等人曾在悦来客栈住过几日,后来由陵城首富史家管事的亲自接走,这些事店小二可都瞧在眼的。姑且不论白泽远出手的阔绰,单单他们能识陵城首富史大官人,就绝非等闲之辈。
等闲之人等闲对待,非等闲之人,当然是另外敬待。
恭恭敬敬的笑,将人直接迎入客栈中,店小二的眉眼乐得都眯带了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