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世道,女子清誉大过天,受他侮辱的姑娘哪个还有脸面继续活着。所以人虽非他杀,却也全因他而丢的性命。以至于江湖出道这么些年,花胡手上所沾的性命也是多的。花胡素来只劫色不杀人,所以他手上所沾的性命可以说是间接的沾染,可是花蝶却不同。
若说花胡只是单纯的色淫,好喜女色,那么花蝶便是十足十的色恶。诱引好色之徒入宅为宾,与之一夜图欢之后便将其杀掉。一年前陵城那被弃丢在护城河外的男尸,就是花蝶的杰作。
**多家女子已够漠北双淫定判死刑,如今再加上那些杀人的大罪。
漠北双淫这回是彻底的阴沟翻船了。
亏得离上殇的心思,花胡将一切全都交代,听得他所招的一切,本来笑色盈盈一脸期待的离上殇,脸色都变了。略带几分怒,更多的则是嫌恶,上下细扫一番花胡,最后再瞥看几眼晕厥不醒的花蝶,离上殇嫌了声说道。
“你们兄妹两,是不是全都心理变态啊,尤其你家这个妹子,绝对变态无疑了。杀人劫色就算了,平白的干嘛还要人的性命,你们有病吧。人生父母养的,谁家上头没个爹娘啊,我说你们兄妹两小时候到底遭了什么罪,心里怎么能阴暗成这个样子,劫色不说命也给人劫了,你们当自己是死神,还是阎罗王啊,谁的命想要就要想拿就拿?”
离上殇好玩,却不喜这种杀人越货的事,以杀人为解闷的乐子,这漠北双淫两个人,也是变态无疑。对于花胡供招的一切,离上殇心里是极嫌的,反之对着她这凛凛大义的话,花胡那儿竟是笑了。
一切如实供出后,等待他们兄妹两的便是律法的制裁,死到临头实在不清这花胡笑什么,离上殇那处都奇了。没了心思继续弃嫌,而是蹙眉审着花胡,瞧了片许后离上殇才开口问道:“你这淫贼死到临头笑什么?”
“哈”了一声嘲笑,花胡笑道:“我在笑你们这些正派人士,果然道貌岸然。”
话越说越是莫名,直接勾扬上挑了眉,离上殇问道:“哪就道貌岸然了?”
笑声一点一点收敛,最后看着离上殇,花胡说道:“人在江湖,谁手头上没沾几条命的,只要人在这个江湖上走,这身上或多或少都得背上几条人命,不管是谁,都是如此。正派人士是,邪魔歪道也是,谁手上能干净?只不过你们这些所为的正派人士杀人总是打着为名除害的幌子,杀的都是一些你们自己觉着该杀的人。而我们这些邪魔歪道,干的则都是些为人所不齿的事,干什么,做什么,都是天理难容的。”
人在江湖行,打打杀杀终是难以避免,所以只要人在江湖,手上皆逃不过几条人命。正派人士如此,邪魔歪道也是如此,都是欠人命债的主。两者本质上本无区别,独独的区别在于正派人士大多站在所为的正理之上,他们杀的皆是所为的该杀之人。
至于邪魔歪道,则是背理而行,万事念恶。
正派和邪魔,归根结底谁又与谁不同,笑着颜,说着这样的话,直到这番话落后,花胡看着离上殇,说道:“所以姑娘你和白大人,又能比我们兄妹两高尚到哪?你们胆敢拍胸脯发誓,这辈子这双手从未沾过别人的血?身上没背过别人的性命?”
只要他们手上沾有别人的性命,不管那些人对于他们来说该不该死,该不该杀,于花胡来说他们与他两,已无区别。
都是命债的背负者,谁能比谁高尚。
只是他这番笑讽的话落到离上殇耳中,却叫离上殇“哈”了一声应笑,衅挑看着花胡,离上殇回答:“没杀过人吗?真不好意思,姑娘我手上还真没沾过任何人的血。不管是正派人士,还是邪魔歪道,我的这双手始终干干净净的,谁的血我都没沾。”
离上殇这话倒也没错,不管以前百鬼窟那个妖女做过什么,对于她来说皆与她无关。她的这双手永远是干净的,不若何时,永远都是干净的。
江湖人,花胡见多了,却从未见过有人这般狂言自己的手上从未沾过任何人的血。不只是他人的性命不曾脏染过自己的手,甚至在这番话落道后,离上殇还衅挑着眉,说道。
“别以为人世间人人都和你们一样,这杀人越货以满足个人私欲的事,姑娘我不屑去做,所以别把你们那些龌蹉的心思往每个江湖人士身上强塞。还有一件事?你们正派人士,呵,我说花公子,姑娘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正派人士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