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如此肯定,倒是叫事没了趣味,当即离上殇那处直接前倾了身,稍作压声看着媒人说道:“那真是水仙仙,你确定?”
离上殇的质询,叫媒人婆子“哎呦”喊了一声,随后说道:“姑娘瞧你这话说的,难不成老婆子我还能骗您不成?那姑娘啊,真是水家的姑娘。那姑娘的模样想来两位大人也瞧见了,生得真是水灵,所以那姑娘到了差不多能找婆家的年纪,于阳洲里不知多少人开始托老婆子上她家提亲。这提亲的人啊,三天两头都得来上一家,她家的门槛啊,老婆子我不知走过多少回了。这水仙仙姑娘啊更是近眼瞧了好几回,就是那姑娘,没错。”
媒人婆子一天不知要见多少姑娘,自有自个一套认人的本事,加之水仙仙模样的确出众,所以她绝不会认错。只是她虽咬定了牙肯定那人就是水仙仙,白泽远与离上殇这处却仍怀有几分质疑。
蹙着眉心看着媒人婆子,白泽远一句未言仅是看着她,留心她的一言一行,想弄清这婆子有没有说谎,而离上殇则“啧”了一声,随后说道:“肯定?你就能如此肯定?”
媒人说道:“姑娘,不是老婆子我自夸,这女儿家老婆子我一天不知的见多少,谁家姑娘生得如何,谁家姑娘品行怎样,只要姑娘你问,这于阳洲的就没老婆子我说不出的。这水家的姑娘啊,最是好记,模样生得标志也就算了,家风人品也好,老婆子我绝不会认错的。”
一而再再而三确定那人就是水仙仙,就算离上殇笑着告之若是认了错,事后麻烦可非她一介普通百姓可以承担的,这媒人婆子还是肯定说道。
“姑娘,干我们这一行的,绝对没有记错姑娘或者认错姑娘的理,要不然我们还如何做这一行的营生。那姑娘,真真是水仙仙水姑娘,那样一个姑娘哪能叫人记错了,更何况这水姑娘啊,还有处同别的姑娘不同的另奇之处呢。”
一听媒人婆子说水仙仙身上有异于旁人的另奇之处,白泽远与离上殇顿时上了心,心中一个思忖,白泽远问道:“另奇之处?不知是怎样的另奇之处?”
媒人婆子回道:“回大人的话,若是大人疑了老婆子的话,不信那人就是水仙仙水姑娘,那大人大可寻个机会看看那姑娘的后颈处是否有个红色的蝴蝶胎记。”
模样可以相似,习性可以相近,可从那娘胎里带出来的胎记却不是人人都能仿的,必得对一人知清知底方才能知。
女儿身上的胎记,向来都是极隐的秘密,媒人婆子也是凑巧瞧见了一次才知水仙仙后颈处带了一块娘胎流出的蝴蝶印记。至于旁人,便是家中亲人怕也难知水仙仙身上有这样一处另异的特处。
于水仙仙的身份,媒人婆子咬了牙肯了定,她确定那死里逃生的女子就是水三泼之女水仙仙。既然肯定,便是如何问审,想来也不会再有其他。听得媒婆的话,挥了手示意她可先离,在吩咐绝不可将今日之事向第三人透露,白泽远这才让问天送这媒人婆子离开。
媒人是白泽远请来辨认水仙仙身份的,如今她既肯定那人就是水仙仙,一旁听着一切的赵大人在媒人离开后当即说道:“白大人,如今这水姑娘的身份当可肯定了吧。”
白泽远不信水仙仙的身份,这里头的疑,赵大人虽不能理解,不过他也是敬着这京都来的大人,所以白泽远的猜疑赵大人没有多言。他本就未对水仙仙身份起任何疑心,如今媒人婆子的肯定于赵大人来说更是肯定了白泽远的多心。
这一番话,问的是白泽远的疑是否已解,毕竟人心本就擅疑,但是疑心太重对于案子的破侦来说有的时候起的未必全是好的,很多时候会因疑心太重,反而会白走不少无用的冤路。
对于水仙仙,赵大人打从一开始就是相信的,要知那样一个弱羸怜可的姑娘,不若谁瞧了她,都难信这样一位姑娘心里头能藏什么诈奸的事。全家老小一夜之间全数被杀,她已从一个掌心明珠之女变成无亲无故的可怜之人。
如此身世,已是可怜,倘若再对她动思动疑,赵大人实是觉着不忍,也觉不该。
媒人婆子来之前,对于白泽远的心疑赵大人不好多说什么,如今身份都已肯定,这于扬州最是有名的媒人婆子都赌咒发誓那人就是水三泼之女水仙仙。
想来也不会再有什么能疑的了。
赵大人这话,是希望白泽远莫在水仙仙身份上动没必要的疑心,早些收心查得杀人真凶将其擒拿归案以告慰黄泉亡灵才是眼下该择的当务之急。身份得以肯定,按理来说这一件事到了这儿也该罢了,谁知赵大人这话才刚落下,却换得白泽远一番话应。
“水姑娘身份一事,白某自有断论,赵大人就不必费心多心了。至于这水家灭门惨事,白某也会着手调查,赵大人若是有旁的发现,劳请到时记着传人通告一声。以便白某查寻真凶,早日捉其归案。”
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就是这番模棱两可的回后,白泽远起身冲着赵大人抱了一拳,随后离了赵大人的府邸正堂。(未完待续)